“缺啊!当然缺!”
听到魏四郎的话,沈婳笑了。
她就知道,自己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渗透,终究是起到了作用。
红烧肉的魅力,就是这么大。
都不用她主动伸出橄榄枝,魏四郎一个什长都愿意主动来投。
“不满魏什长说,本公主早就对诸位将士垂涎已久。”
“从离京起,诸位一路护送,本宫等一众伙伴这才没有遭受叛军蹂躏。”
“尤其是几日前,一千名千牛卫英勇就义,婳更是大受感动。”
“诸位才是忠君爱国的王者之师。奈何君王不仁、奸佞横行……”
沈婳好一通侃侃而谈。
她以元安帝嫡长公主的身份告诉魏四郎:
你们不是乱臣贼子,你们都是热血报国的义士。
你们会转投我这个公主,全都是迫不得已。
虽然在古代,将就一个忠君爱国。
但,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君王仁义。
若君不君,也就不能怪臣不臣。
就像是“父慈子孝”,父慈是先决条件。
若是父亲不够慈爱,也就不能怪儿子不孝顺。
所谓忠孝仁义,都是有因果的。
圣人都说了,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公主殿下……”
沈婳的话,说到了魏四郎的心坎上。
如果可以,谁不想做忠臣良将?
奈何狗皇帝不给机会啊。
原本,魏四郎说那句“公主,您还缺侍卫吗”,是一时激动下冒出来的“胡话”。
但现在,魏四郎却觉得,真的投到公主的门下,也很不错呢。
不管怎么说,公主都姓沈,是皇朝的嫡公主。
不是阿史那狗贼似的叛军。
他们成为公主的侍卫,并没有背叛大盛朝。
当然,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改换门庭不是小事。
更不是魏四郎一个人的事儿。
他还需要跟兄弟们再仔细商量,并有个稳妥、安全的法子。
沈婳挑眉:……明白,还需要一个契机嘛。
毕竟现在好端端的,叛军没有打来,狗皇帝也没有出昏招,十多个千牛卫,说“投敌”就“投敌”,着实不像个样子。
“魏什长,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
“此事不是一人一家的事儿,而是关乎十多个甚至更多义士的大事,必须慎之又慎。”
“魏什长,你只需知道,我沈婳求贤若渴、虚位以待!”
沈婳非常敞亮,把魏四郎等人留足了余地。
魏四郎眼底的热切,愈发强烈了。
多好的主子啊,他魏四郎第一个折服。
可惜,还需要再等一等。
他们不是孤家寡人,他们还有家人。
不管找再多的理由,他们也不能真的轻而易举就从效忠帝王变为效忠公主。
还是一个并没有册封的空头公主。
“殿下,您为了小野猪的事儿忙前忙后,实在辛苦了,先去火堆边休息休息吧。”
魏四郎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大老粗。
他挠挠后脑勺,憨笑着招呼道。
“好!”
沈婳也没有客气,笑着应了一声,抬脚便往外走。
在她与魏四郎谈话的过程中,姜砚池始终都没有说话。
他就隐在角落里,与黑暗融为了一色。
沈婳没有刻意招呼他,倒是魏四郎,没有忽略这位御前的红人。
“二十一郎,你也请!”
姜砚池还是一字不吭,沈婳转身,他也转身。
他就如同一个冷漠、幽暗的影子,只紧紧地追着沈婳。
自己的招呼,没有得到回应,魏四郎也不恼。
别说是他一个小小的什长了,就是他们千牛卫的将军,姜砚池也是一样的倨傲、冷漠。
这人,天生富贵,又有皇帝撑腰。
十多年前就是京城一霸。
所谓的“京城三害”,其他两个基本都是凑数。
真正让千牛卫等十六卫敬畏有加的还是这位姜家二十一郎。
……然而,这样的人,却甘心追随小公主?
这是不是从另一方面证明,小公主真的值得投靠?!
……
篝火旁,还是围坐着一圈的兵卒。
他们还都没有开动。
红烧肉已经冷了,新送来的牛肉粥也不再滚烫。
众人早就被这一重又一重的香味儿弄得口水直流。
可一想到小野猪,一想到魏四郎,众人就都拼命忍着、忍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