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归去,每一步都像是在敲击世人羡慕嫉妒恨的心弦。
他的脸庞犹如春风得意的画卷,笑容里渗透着志得意满和狡黠的满足感,仿佛他已经攀上了人间巅峰,握住了世间最甜美的果实。
他的眼神里折射出的是胜利者的傲然光辉,那是一种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任凭他人如何揣测,都无法撼动其分毫。
舞台大幕缓缓垂落,如同一块沉重的石碑无声息地掩埋了这场荒诞不经却又惊心动魄的人生戏剧。
然而,在这片漆黑即将吞噬一切之际,旁白的声音悠然响起,那声音如同古老铜钟穿越寒夜的回响,沉淀在听者心头。
它娓娓道来,述说着三位主角命运的无情变迁:许仙终究未能逃脱宿命的捉弄,他在崩溃边缘徘徊,最终化身为一位疯癫僧侣,在寺庙的一隅默默度过了残生,他的身影在香烟缭绕中越发模糊,成为了一个永恒的悲剧符号。
而白素贞与小青这对姐妹,则在繁华世界的洪流中与法海共历了一场非比寻常的人生盛宴,她们的故事与传说如流水般淌过市井巷陌,镌刻在民间的记忆深处,时至今日仍被人津津乐道,成为了流传千古的神话传奇。
林小风站立不动,宛若一尊凝固的雕像,双眼空洞无神,似乎灵魂已从肉体剥离,游荡于虚无之间。眼前舞台上的一切喧嚣,对他而言都已消弭于无形。
他的面色与刚刚那位表演中的许仙如出一辙,深深沉浸在痛苦的沉思之中,内心的困惑与迷茫在眸光流转间昭然若揭。
“这是我笔下的《白蛇传》吗?阳曲县的老百姓现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东西?”他内心深处嘶吼着,怒火熊熊燃烧,如同即将喷薄而出的火山。
然而,理智告诉他不能在此刻失控,因为他仍在扮演角色,而且贵为公主及陛下均在座,他不能有丝毫失礼之举。
尽管如此,这份冲击带来的巨大心理压力几乎让他无法承载,他暗自忧虑,不知这出戏会给皇室成员以及群臣带来怎样的观念颠覆。
林小风步履沉重地走向自己的座位,每一步都好似承载着万吨巨石。
他此刻的心情就像暴雨来临前的压抑,风暴在胸腔内蓄势待发。
正当他准备坐下以平复心境之时,那个已然陷入疯狂状态的许仙再次登场,兴高采烈地宣布着醉月楼关于《白蛇传》主题的活动特惠。
林小风闻此,仿佛遭遇晴天霹雳,心灵防线顷刻瓦解,五脏六腑为之震颤。
他本以为这场闹剧终于落幕,却未曾料想,剧院竟与烟之地玩起了跨界合作。
他离乡不过数日,阳曲县便紧跟潮流走在了时代前沿,这无疑给他带来了难以承受的再度重击,令他有种举世皆异己,独自身处陌生星球的感觉。
长时间地僵立在原地,林小风渐渐感知到从脚底升起的阵阵尴尬,那感觉如同初冬的
他缓慢转身,目光恰好锁定在了李涵淼身上。
此时的李涵淼,面颊上仿佛被黄昏中最浓烈的晚霞轻轻晕染,一抹羞涩的红潮迅速爬上面庞,她连忙低垂眼帘,娇柔万分,竟不敢正视林小风的眼神。
这一刻,氛围微妙且紧张,宛如紧绷到极限的琴弦,只待一丝触动便会骤然断裂,弥漫出令人窒息的情感张力。
林小风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那高高在上的靖江帝身上,那姿态就如同捧持着一颗极易破碎的心,语气中充满难以掩饰的焦虑与忐忑:“皇上,您对此有何见解……”靖江帝喉结微微蠕动,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脸庞的肌肤仿佛刹那间铸成坚硬的铁石,然后勉力吐出“尚可”两字。
这两字在宽广大厅内悠悠回荡,其中蕴含的无可奈何与尴尬情绪如同巨大的磐石,重重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上。
随后,静默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再次笼罩整个空间,将所有的情绪紧紧包裹其中。
林小风感受到一种无法名状的惶恐不安,他挺直脊梁,用饱满而坚定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死寂:“今日的演出至此告一段落,外面已有人妥帖安排了各位宾客前往客栈休息,诸位可按序离场。”
话音甫落,观众们如同被春风吹融的冰雪,纷纷从柔软的座椅上站起,秩序井然却又迫切地走出剧院大门。
此时,李德贤带着一抹狡猾的微笑步步逼近,竖起大拇指赞许道:“林兄,你确实有两手,开场的那一幕表演真是精彩纷呈,我相信你一定全程关注了。”
林小风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现出一种避而不谈的疑虑,对于刚刚发生的种种,他既不愿深入探究,也难以想象。还未等他回应,李德贤却又饶有兴趣地继续追问:“哎,那家醉月楼怎么走来着?”
林小风闻言,不禁哑然失笑,深深地叹了口气,略带无奈地说:“殿下,出了门只需询问身边的侍卫便可知晓。臣早已特意为公主安排了独立且舒适的住所,首要之事应是让公主先行安顿。”
听了这话,李德贤脸上洋溢出欢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