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冷就继续站着!”
苏汐月瞧了瞧里面,也瞧不大清楚,将那人披给自己的披风脱下,交给墨北,对着门施了礼。
“多谢摄政王今日出手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改日定上门答谢,今晚夜已深,就不打扰您休息了。”苏心怡转身扶着青杏便往回走。
“王爷,苏小姐走了。”墨北进屋禀报道,并将披风收好。
“本王听的到!”傅谨言将茶杯重重放下,旁边还有一杯刚沏好的茶,冒着热气。
清晨,苏汐月随着普济寺的师傅将母亲的牌位做好法事,交由国寺的师傅后,便去找傅谨言辞别,却不想一转身便看到那人站在大殿旁的古树下。
这个老榕树粗壮挺拔,枝繁叶茂,有很多来此祈福之人写了所求之事在红色布条上,系在树枝上,满满一树的红色布条随风飘动,甚是好看。
“王爷,在看什么?”苏汐月走近询问。
“这么多的愿望,你说佛祖可会一一兑现?”傅谨言将一条红布拿到手里细观上面所写。
“这里的愿望有求姻缘的,求财的,求平安的,求健康的。”苏汐月也拿了一根细细观看,轻声说道。
“不管是为了什么许愿,这里都寄托了百姓们的希望,有希望,才会有活下去的动力。”
傅谨言看着眼前的她,恬静自若,一身素衣衬的整个人随性静谧,又如微风般温柔拂过,他的心也随着寺里的潺潺钟声而变的无比宁静。
这些年他的心,此刻最为平和。
“王爷,听闻普济寺的签最准,我打算去求一枚,您可要同去?”
“求他,不如求本王来的更实际一点。”傅谨言淡然回应,他从不信神佛。他从后宫最不得宠的皇子,如履薄冰,步步为营,一手建起现如今的太平盛世,若是信神佛,只怕死的连尸骨都无处可寻。
听见一声轻笑,目光轻柔看向她,低声柔语:“你若想去,便去,本王在这里等你。”
“王爷,没有什么想求的嘛?”苏汐月仰起头,看向高自己一个脑袋的傅谨言,再次询问。
两人视线相交,苏汐月从傅谨言墨色的眼眸里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身影,心脏像极了钟楼上的铃铛,因着清风拂过,叮铃作响,她扶着跳动的心口,慌忙转移了视线。
那我.......去去就来。
傅谨言目光追随着少女越过自己,一步步上了大殿的台阶,不禁念道:“我所求,皆在眼前。”
苏汐月离开了傅谨言的视线范围才得以松口气,这傅谨言总是轻而易举让自己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这一世,她没有打算动情动心,儿女情长什么的不是她此世的意义,她回来的意义便是让那对狗男女和伤害过她的人统统下地狱。
苏汐月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坚定了信念。
随后虔诚的跪在佛像面前叩拜,手握住签筒轻轻上下摇动,一支竹签便掉了出来,拾起竹签,轻声读了出来:“一世悲欢,月移花影,玉人归,两世牵挂,风雨休定,君不离。”
苏汐月看着这签文很是不解,这前半句好像就是说的是自己重生归来,只是这后半句,她自己无从而知。
“施主可明白此签的含义?”一个白须僧人从佛像后走了出来,僧袍褴褛,虽有着补丁,洗的干净发白,却难掩超世脱俗的淡然之姿。
苏汐月看得出来的这位老和尚定是为高僧,俯身一拜:“还望师傅,为我解惑。”
老者慈眉善目,望向苏汐月的眼光中似乎洞察了一切因果,缓缓说道。
“你去了又来,难道是因为你的执念?”
“有人为了你拜了佛,求了神,断了皇家气脉,只为与你续得一世情缘。”
“还望小姐善自珍重,阿弥陀佛。”这高僧来的如风,去的如风,一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只留得苏汐月愣在原地,她的身边的皇室之人只有傅谨言,他难道为了自己......
这!不可能!她上一世订婚时,他不曾出面驳回,嫁陆今安的时候,他也只是送了贺礼,他在她不长的生命里只是匆匆的出现,又匆匆的离开。
她也曾在皇家宴会上远远见过他,那时的他如寒冰一般,千年不化,冷冽无比,无人靠近。
难道真如傅谨言所说,她忘记了什么?
苏汐月坐在蒲团上头痛不已,难以忍受的抱住脑袋埋在自己的双膝上,疼的叫出了声。
傅谨言在外面等了许久不见苏汐月出来,便进了大殿寻人,看见她独自一人坐在地上,抱着脑袋,痛苦的呻吟,立马过去将人抱起。
只见她小脸苍白无比,唇色尽无,黛眉紧皱,气息凌乱,因着头痛忍不住的将脑袋埋进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借此减少痛苦。
傅谨言抱着苏汐月健步如风,飞快越过前院回到厢房,将人安置在床上,墨北见状赶紧去抓了个郎中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