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吗？”池氏哭的有些打嗝。

池老夫人点点头，并趁机严肃的跟池氏说：“只是你以后说话做事也要三思而行，今日有我在，能帮你周全两分，可我又不能时时陪着你，再行差踏错无可挽回，就没有后悔余地了。”

“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小心的。”池氏委屈巴巴的点头，得了池老夫人的允诺，如今心头的恐惧总算有所平息。

“还有，郎老夫人毕竟是你的婆母，她虽有偏心的行为，但到底没有苛待过你，你大面上也得敬着她，免得让她抓住把柄大做文章不是？”池老夫人苦口婆心道：

“承熙日常惯着你，但郎老夫人到底是他娘，你顶撞多了，他心头难道真能没有芥蒂？易地而处，若是承熙对我不敬，你会不会生气？”

池氏下意识道：“他敢！”

说罢就对上池老夫人的眼神，心虚的低下头：“我知道以后怎么做了。”

“你要真的知道才是。”池老夫人说着，语气突然又严肃起来：“还有一件事。”

池氏有些不解的看向她。

“清明节前苏夫子是不是夸过娪姐儿有才？而你却因此骂她不知廉耻，让她从家塾退学？”池老夫人面色凝重的问道。

池氏下意识瞪向郎澴娪，眼神中的谩骂几乎化作实质。

池老夫人见状更是气恼：“你瞪娪姐儿做什么？难道还以为是她告状？她被你那般谩骂，又当众掌掴，她过后不就病倒了？又跟着你回去祭祖折腾一遭，她哪有那个时间跟我告状！这事情几乎整个郎府都知道，墨哥儿心疼娪姐儿，回去后请我帮着求情的！”

池氏心虚的低下头。

池老夫人原本不想在这个场合说的，但刚刚她发现池氏望向外孙女的眼神是那样的怨恨，她便知道不得不提醒女儿了，甚至她隐约担心女儿这般偏颇到底能拉回多少。

“容姐儿，我问你一句，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可能会逼死自己女儿吗？”池老夫人深深看着池氏。

池氏的头更低，根本不敢跟池老夫人对视：“我，我怎么可能有那么狠毒的心思，我只是看娪姐儿跟苏夫子一个外男亲近，觉得不妥，又，又被贱婢挑唆，才一时昏了头。阿娘，娪姐儿是我的亲女儿啊，我怎么可能害她。”

池老夫人看着池氏，一时没有说话。

郎澴娪也冷眼旁观池氏拙劣的谎言。

是啊，她曾经也觉得，一个阿娘怎么会害自己孩子呢？

因而，她后来有机会后曾去质问过阿娘：为何这样对她，难道她不是阿娘的亲生女儿？

阿娘怎么回答的？

她极度委屈的歇斯底里嘶喊：就因为你是我的亲生女儿！若你是儿子，我就不会被那贱人母子爬到头上！我这一生不幸都是因为你！你一辈子都欠我的！

郎澴娪轻轻闭了闭眼，心头波澜不惊。

当你对一个人彻底失望时，那人就再无法影响你的心神。

她的目光落在池老夫人身上，看到池老夫人眼中对池氏的无奈和失望，心中温暖起来。

真的，无所谓的，她已经不在乎阿娘的态度，因为还有更多值得她在乎的人在。

池氏低着头，一直没听到池老夫人的话，心头不禁忐忑，忍不住稍稍抬头看向池老夫人，想知道她有什么想法，便对上她失望的神色，不禁心头一跳。

池老夫人顺势道：“我自然信你作为阿娘不会害自己的孩子，但你所作所为却已经在伤害她了。而且，不止她，你那番言论若传出去，整个郎府乃至池府的女眷以后都不要做人了。”

池氏一个哆嗦，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确实想打压女儿，却也不想赔上自己，不禁又开始后悔。但后悔中也依旧在埋怨郎澴娪这个“祸根”。

池老夫人重重一叹：“你啊，以后真的该好好收收性子，不能乱来了。就算不为别人，也得为了自己不是？你总不能真想让全家女子都剃头做姑子去或者被婆家休弃吧？”

池氏无法反驳，只好瓮声瓮气的应道：“女儿以后一定谨言慎行。待之后开课，仍旧让娪姐儿去听。”

池老夫人见状便知她心中虽尚有不服，但好歹知道厉害了，便道：“娪姐儿有出息，大家不都要夸赞你教女有方？到底也能给你挣一些名声，不枉你生她一场。”

这话郎澴娪和池氏都不放在心上，但面上却都乖乖应了。

池老夫人这才稍稍放心，起身去探望池文墨。

池文墨坐在床边，见池老夫人进来马上起身相迎：“奶奶。”

“你且坐着。”池老夫人赶紧挥手让他坐回去。

“奶奶，我好多了，刚刚还在屋里遛食呢。”池文墨虽说着，还是乖乖坐回去免得池老夫人担忧。

“是啊，老夫人别担心，少爷很是见好。就是太孝顺了，他刚才听见你来，就想去迎接，奴才好说歹说才给劝住。”姜成半是调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