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他般，枯竭的本源迸发出一缕嫩绿的光，微弱却温暖，填补着无尽的空洞。

————犹如愚公移山，蚍蜉撼树！

漆黑的深渊之口，微弱的生命之光是唯一的阻碍，它们探出无数狰狞的魔爪拖拽着，却始终无法击溃微光。

“妈……”玉眠如挥舞着手，却怎么也接触不到那缕温暖的光。

“这是母亲帮你换取到的协约。”黑玉指了指黑白天梯，“一共七次，还剩六次。”

“理论上来说，你可以一直苟活着。”黑玉仿佛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轻轻地笑了，“可那也只是理论上……”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可能会止步于凡尘——所以你需要力量。”

“你迟早会心甘情愿地攀登天梯，迟早会被我取而代之。”

“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呐，坚不可摧，比之外界的外循环还要牢固。”

“宿命?”玉眠如怔怔地笑了，“你是说我从小的颠沛流离都是宿命?”

“阴暗狭窄的群租房，杂音不绝，一天三块达利园小面包，多吃一块都会心疼，这是宿命?”

“莫名其妙失去了中考资格，上了乌烟瘴气的2+3制中专大专连读，还交不起学费，这是宿命?”

“母亲千方百计不知哪里弄来的食物，像是拾荒的乞丐，垃圾堆里搜寻着珍重，这是宿命?”

“我活得像个杂食动物，这是宿命?”

“我们经历过的一切，都是我们理所应当?”玉眠如暴怒咆哮着，空无一物的手仿佛挥舞着利刃。

“我不信！我绝对不信！”

恍惚间，他握住了什么，若有若无的触感好似温柔的抚慰，又似是振奋的鼓舞。

“残留的君王特性么……”黑玉掩着面，似哭似笑，血红如血的眸光透过指尖的缝隙射出。

“——那你就去试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