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生地不熟的陌生环境,还是跟青山叔他们一块最安全。
小月也紧张的牵紧了陶青枣的手,脸上满是担忧,阿萝阿舟他们还这么小,若是分不到一块可怎么办啊!
青山叔皱着眉没吭声,和刚子一块接过筐,然后按照队伍顺序让大家拿木牌。
陶青枣和翠花婶站在最前面,也最先拿木牌。
翠花婶拿了个一号,陶青枣犹豫半晌拿了个五号,按照以往在书里看的,基本都是单双数分一块,三号贴太近有些冒险,五号最稳妥!
生怕官兵们再不耐烦,大家即便心里不安,也都安静如鸡的挑选着木牌,最多交头接耳的小小声商量。
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候,家家户户都领到了木牌子。
棚子里的小胡子中年人发话了,“大家都都把户籍文书准备好,一个个过。”
青山叔第一个拿着户籍文书走了过去,小胡子接过之后,先是仔仔细细的核对了姓名户籍地和人数,然后登记在册。
登记之后就被棚子里的一个士兵带到了城门口右边的一个空地上等着。
陶青枣牵着拿出贴身放的文书,牵着弟弟妹妹也走了上去,林淮宴也乖乖的跟在后边。
“小姑娘,你们家这户籍文书登记的还有你奶奶和你娘,她们人呢?须得一起来登记才行!”小胡子看了看文书,然后抬起头问道。
陶青枣抿了抿嘴,“回大人的话,我奶奶在逃荒之前就没了,许是还没来得及报给村长,我娘她改嫁去别人家了。”
紧紧贴在她边上的两个小家伙,也有些不安的攥着她的衣裳。
小胡子中年人闻言有些惊讶,“那你们家就剩你们几个孩子了?”这么远的路她们是怎么走过来的,也真是够不容易的。
陶青枣点点头,“回大人的话,我们家就剩我们三个了。”然后又紧接着问,“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三个?你们不是四个人吗?”小胡子中年人指了指一边的林淮宴。
“啊,这孩子是我们路上捡来的,他家人就在临夏城。”
小胡子中年人先是点点头,然后有些为难的放下毛笔,“按照规定,未满十四周岁是不能单独立户的,你到下个月才满十四岁,这怕是不行啊小姑娘!”
“那请问大人,不能立户的话该怎么办呢?”陶青枣有点慌,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按规定,你们三个是要先去慈幼院,等你年纪到了才能申请立户,这个小娃娃也得先跟你们一块过去,等张贴告示之后找到了他家人才能走。”小胡子耐心的解释。
慈幼院?那是啥地方?
“大人,我还有十几天就满十四岁了,您看能不能通融下,省得到时候还得再麻烦您办一次手续。”陶青枣走上前一步,好声好气的跟小胡子商量。
没想到这人看着挺好说话的,实际上却是个老古板,丝毫都不肯通融。
“这不行,得按照规矩来。”说着就交待边上的另一个士兵过来,“你把这四个娃娃送到慈幼院。”
站在后边的林淮宴一下子就炸了,去年祖母寿宴的时候,家里为了给她积福积德捐赠了一千斤粮食到慈幼院,他还跟着去看过,那地方简直太可怕了!他亲眼看到一个孩子啃着发了霉的窝窝头,吃饭慢了还被里边的老嬷嬷打耳光!
他小声的跟陶青枣说了句,“姐姐别急,我有办法。”
然后走到了小胡子面前,从脖子上解下了一块刻了字的玉牌,然后放到桌上。
小胡子看到玉牌愣了下,然后猛地站起身,“这,这不是贺总兵的玉牌吗?怎么会在你这?”
林淮宴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他是我姑父啊。”本来是姑父给外祖父应急用的,临走时外祖给了他,没想到果然能用上。
陶青枣站在后面人都麻了,阿萝这是啥运气,总能遇上各种来历牛逼的人,她才是位面之子吧!
随后,小胡子就让他们坐在棚子后面的椅子上面等待。
待他们坐下后,小胡子上前给他们倒了杯茶,然后说道,“小公子稍等,下官已经派人去通知您的家人了。”
果然一炷香后,一个身着白色锦袍的少年就急匆匆的过来了。
林淮宴一见到他就从椅子上蹦起来了,直接冲进那少年的怀里,嚎啕大哭,“大哥!呜呜呜,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那少年看样子约莫十七八岁,面色有些憔悴,一双和林淮宴如出一辙的桃花眼下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玉冠束起的头发也乱糟糟的。
他进门看到林淮宴的一瞬间就大松了口气,而后张开双臂接住冲过来的弟弟,眼睛也有些泛红,手轻轻摸着弟弟的头。
林淮宴哭了好一会才不好意思的从哥哥怀里出来,然后走到阿萝旁边牵起她的手,“大哥,这是我的好朋友阿萝,这个是青枣姐姐和阿舟,是她们将我带到临夏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