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洛阳的失守,就不得不提及萧文泰脸上戴的这一副玄铁面具。
那是三个月前,大唐东都洛阳。唐将萧文泰这日正在营中操练兵马,忽闻巡哨校尉来营中禀报,说营外有一位道长求见。萧文泰就道:“如今刀枪横行,兵马乱世,民不聊生。如今有方外高人来见,定是天意派来助我攻克敌军、扫平乱党的。快快请他进来。”少顷,一位须发皆白、鹰钩鼻、镰刀眉的老者进入营帐来,萧文泰打量来者,只见他双目如炬,明亮有神,目光幽远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洞穿世情,身披紫色道袍,右手执一长柄拂尘,脚踏云海腾龙靴,真个是:“道骨仙风云中客,料事如神天上宾。”
萧文泰赶紧从案几后起身相迎,向道人作揖道:“不知道长今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请上座说话。”随机命人在自己案几旁多加了一把太师椅,并献上茶水鲜果。只见这道人却不忙于就座,而是站立原处,拱手作揖还礼道:“贫道凌虚子,昆仑山修道之人,见当世妖魔横行、叛党作乱,便承师命下山,助将军降妖除魔、扫平乱党。”萧文泰闻言大喜,急忙邀请道人上座说话。
道人坐下后,从怀中取出一物,人脸形状,通体纯黑,乃玄铁打造,上面还有留出双目和鼻孔位置的两个大孔和两个小孔。细看之下,原来是一副玄铁面具。道人见萧文泰双眼盯着自己手中的面具,目光诧异,便解释道:“将军现在所见之物是一幅玄铁面具,乃我当年在昆仑山修行之时,由我师父玄阴真人亲手用天外陨铁和紫薇天火锻造,他老人家在铸此面具之时,将太乙乾坤咒、玉虚清心诀、纯阳无极功和多种玄门功法武学精髓全部灌输加持到此物的铸锻过程之中,另外还在铸炼炉中熔铸一柄盘古混元剑,此剑乃上古神兵,由我玉虚祖师元始天尊亲手炼制,当年在封神大战中曾用它打败妖族,荡平魔界,此剑凝聚上古神力,威力无比,现在已与将军现在所看到的这幅面具形神俱合,融为一体。将军如果戴上这幅面具,由其神力加持,在战场上必可以一敌百、所向披靡。”
萧文泰闻言大喜,心里想道:“我自幼参军,追随郭子仪将军东征西讨、报效大唐,如今已近十载,却依然寸功未立。如今叛军势如破竹, 我虽拼力死战,欲报圣恩,然力不能胜,自己率领的京城宿卫军节节败退,从汴州退守至洛阳,实乃平生奇耻大辱。今日若能戴上此面具,承其威神力加持,我必可大破敌军,收复失地,岂不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于是问道长说:“此物甚奇甚妙,不知沽价几何,需多少银两?”只见道人哈哈笑道:“我师父玄阴真人铸炼此面具之时,只求它能寻得英主,斩妖除魔、拯救苍生,此乃上承天意、下应民心之举。承蒙将军不弃,戴上它杀贼退敌、保境安民,实乃苍生之幸、百姓之福也。贫道又岂敢收取银两!”
萧文泰听那道人这么一说,就迫不及待地戴上了玄铁面具,只觉眼前一黑、头晕目眩,待要摘取时,却发现面具如胶似漆般粘在脸上,无论他怎么用力也拉扯不开,正要喊道人帮忙时,眼前却出现安禄山攻陷洛阳后犒赏三军的情景,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正坐在庆功宴席间,还离安禄山很近,看来叛军攻陷洛阳自己功劳不小。正诧异间,只听得面具里有个声音对自己说道:“你领大唐皇命在汴州和洛阳阻击安帅大军,一路拼死血战,以图报效朝廷,无奈战力悬殊而死伤惨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无奈却被监军边令城向圣上告御状弹劾,限你十五日之内击退叛军,收复汴州,否则会将你满门抄斩,大唐皇帝对你如此薄情寡义,难道你都忘了吗?你若趁现在这个时机献城投降,向安大帅拱手让出洛阳,岂非大功一件?他日封官加爵、荣华富贵岂不唾手可得 ?” 正惶惑间,忽觉一阵阴风卷来,吹得他睁不开眼,自己恍恍惚惚、飘飘荡荡似乎被这股阴风卷上了天向某个方向疾飞,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阴风止住,自己从空中摔落到地上一处宅院,只见宅院四处的匾额和灯笼上都写着“ 崔府” 两个大字。这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声说道:“ 久闻高将军威名,今日有缘相见一起共谋大业,实乃三生有幸。在下安大帅帐下崔乾祐是也。” 萧文泰心中一惊:“崔乾祐 ?他不是安禄山手下攻打洛阳的先锋官吗?我怎么会到他的府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