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钱根本不理会林季,急匆匆的就要离开。
只是还不等走出山神庙,他就被林季用手按住了肩膀。
“老朋友见面,二话不说扭头就走,你小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林季有些狐疑的问道。
主要是钟小燕在玉泉县里说的话让林季十分在意,以至于见到青阳县的人就会疑神疑鬼。
明明周钱走的时候,钟小燕都还没到青阳县呢,但林季偏偏不放心,要多问一嘴。
周钱脸色有些难看:“头儿,你让我跟小媚走吧,我们两个惹麻烦了,留在这只会连累你们。”
闻言,林季微微挑眉,却不着急问话,而是上上下下打量了周钱几眼。
几个月不见,这小子似是更加富贵了。
身上的皮草袍子、头顶的皮草帽、手上的皮草手套看起来就价值不菲,摸起来更是如此。
“周钱,你别忘了我是在哪办差的,有麻烦说就是了,遇不见也就罢了,既然碰着了,我还能不帮你?”
林季硬生生将周钱和小媚拽到了火堆旁让他们坐下。
然后,他又冲着另一边的客商等人拱了拱手。
“抱歉了诸位,他乡遇故知,得饿诸位一阵了。”
“林先生客气了。”
“昨日的鹿肉还有剩下,虽然不够饱腹,但总归能垫上一垫。”
“林先生只管叙旧,无须管我们。”
跟这群嗷嗷待哺的百姓们打过招呼之后,林季才在周钱身旁坐下。
接过钟小燕递过来的一坛酒,打开猛灌了一口,又将酒坛子递给周钱。
周钱犹豫了良久,终究还是将酒坛子接过,也如法炮制的灌了一大口。
放下酒坛,他一直紧绷着的神情似乎终于放松了些。
“说说吧,遇到什么麻烦了?”林季再一次问道。
周钱长舒一口气,看了看身旁的妻子小媚,苦笑道:“虽说自古财帛动人心,但我万万想不到,偌大的合欢宗,竟然也会觊觎我那点财产。”
林季诧异的皱起眉头。
“只是为了钱,就这点小事?”
“林捕头,夫君的财产可不是小数目。”小媚有些不满与林季的轻视。
林季嗤笑一声。
“这小子能有多少钱?我记得他离开青阳县的时候是带了十万两吧?以这小子钱大手大脚的性格,现在还能剩几个子?”
“一百多万两呢。”小媚语气平淡的说道。
这个答案让林季怔了怔,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然后又看向周钱。
当他看到周钱微微点头的时候,一时之间,心里何止是翻江倒海。
“卧槽,这才几个月时间,你特么怎么赚钱的?”
周钱并不把林季当外人,因此也没有隐瞒的打算,直言道:“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罢了。”
“细说。”悟难在一旁耳朵都竖起来了。
周钱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悟难,他估摸着这小和尚是林季的同伴,因此也没有责怪。
“当初我加入合欢宗之后,就带着银票去了襄城。”
“然后呢?”林季和悟难都听得聚精会神。
“我在襄城认识了一家大商会的老板,然后一拍即合,跟他合作,将食盐垄断。我出钱扫货,大商会囤货居奇,半个月时间,盐价涨了十几倍。”
“盐商的生意你们也敢碰?”林季几乎难以置信,盐税一直都是大秦王朝的重要收入,因此大秦对于私盐的打击极为严厉。
抓住就是斩首。
审不审的出同伙都不要紧,突出一个抓一个杀一个。
但很快林季就反应了过来,周钱口中的大商会,恐怕就是襄州的盐商了。
这里终究不是京州、梁州二地,朝廷对襄州的掌控力,太松散了。
“跟我合作的,就是襄城最大的盐商,也是襄州最大的盐商。”
周钱继续道:“这一笔生意,我半个月获利二十万两。”
“然后你又做什么生意了?”悟难在一旁连忙追问道。
周钱无奈的笑了笑。
“盘下了几家青楼,让合欢宗的师姐们下山来吸引贵客,因此我那几间青楼各个火热的不行。”
“但几个月赚一百多万还是太夸张了。”林季想不明白。
周钱咧了咧嘴,道:“头儿是忘了我在青阳县的事了?勾栏之事,男人除了寻欢便是为了几分面子,只需要抓住这一点,想赚钱还不是信手拈来?”
“细说。”这次是林季问的。
“我让合欢宗的师姐扮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清倌人,然后在师姐来之前的半个月里,在整个襄城大肆宣传,什么大家闺秀家道中落之类的鬼话,搞的人尽皆知。”
林季明白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