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其他档案对比过，陈昭月的刀口应该是完全不懂医的人弄的，那么长那么深，即使后来经过处理也是血肉模糊，我认为动刀的人应该……”

说到这儿，付菀恰好抬起头看向霍景致，却不由得一怔。

她瞧见霍景致眼底布满红血丝，可却依旧难掩冰凉的底色。

他注视着她，像注视一个令人厌恶的陌生人。

仿佛他们不曾同床共枕，仿佛她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四舅，你不舒服吗？”付菀蹙了眉，言语间不乏担忧。

说完，她又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霍景致整个人笼罩在森冷的寒意中，似是完全与人间烟火剥离。

他站在炼狱，站在深渊。

他要她来陪他。

“你觉得昨天的裙子好看吗？”霍景致终于开了口，却答非所问。

付菀一怔，蹙着眉回忆起昨晚的裙子，愣愣道：“挺好看的。”

霍景致忽然笑了，满脸阴鸷：“可你穿不好看。”

下一秒，付菀的手腕被紧紧抓住，她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已被霍景致连拖带拽的带到了天台。

京城冬日的冷风刀子般割在脸上，付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就是这里。

八年前，她的人生在这里被永恒定格。

所以付菀从不敢来医院的天台。

哪怕只是站在这里，她还是能感受到当年的绝望。

所以她紧紧抓着霍景致的手，无助的冲他摇头，眼中是不尽的哀求：“四舅，我们下去吧。”

付菀竭力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企图用服软的方式让霍景致放过她。

起码不要再继续留在这里。

霍景致唇边漫开冷笑，用力扯着她，拽着她，把她抵在了天台边缘。

温热的大掌紧紧卡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身。

付菀猛地一惊，下意识挺直了脊背，皱眉瞪着霍景致：“你要干什么？！”

“付菀，我不想只有我痛苦，你陪我吧！”

他的吻随着话音一同落下。

不复从前的温存，霍景致如出笼的困兽，将所有不满都发泄在付菀身上。。

他反复啃咬着付菀的嘴唇，蛮横的扯开她的衣服，又逼迫她转过身背对着自己。

付菀趴在天台边缘，身后是霍景致火热的身躯，眼前却是万丈深渊一般的高楼。

她深深凝视着虚空，眼底倒映着一道坠落的身体。

绝望在叫嚣，悲伤在嘶吼。

鲜血染红了湛蓝的天空，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死死包裹着付菀，让她喘不过气来。

付菀颤抖着闭上眼，双手紧握，指关节都已泛白。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强迫自己冷静，可眸中却蓄满了泪水，眨眼便已落下。

付菀深深吸气，猛地挡住霍景致的手，颤声道：“四舅，我们都被算计了。”

“我知道。”霍景致拂开她的手，并没有停下。

付菀却怔住：“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

“因为我要你陪我一起痛苦。”

霍景致毫不怜香惜玉，任她如浮萍飘散。

“呃！”付菀痛的闷哼一声，死死咬住了下唇，泪如决堤。

那一刻的屈辱无以复加。

她真的如他所愿，堕入无边地狱，入目皆是黑暗。

十二年风霜雪雨。

十二年隐忍不发。

他的灵魂只在暗夜中舞动，他也只有这片刻，能够清醒的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