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青锋怀天下(1 / 2)

“既然来了找个地方坐吧。”我说罢指引他们坐下。

法官敲了三下锤以示肃静,而后问到:“诉讼方,需要政府给你们提供翻译吗?”

世炎答到:“不用,我们自己有翻译。”

张若名起身用法语到:“尊敬的法官,你好。”并按法官要求出示了自己的翻译证。

法官接过表示翻译证有效,并宣布审判开始。

世炎走到法庭中央说到:“从1914年到1918年,三十万华工远渡重洋,来到法国,来到欧洲战场,从事挖掘战壕,修筑工事,野战救护,掘埋尸体,清扫地雷,筑路架桥,解运粮草,装卸给养。但凡战争所需,几乎无处不往,无所不为。从布雷斯特到马赛,从里昂到敦刻尔克,到处都有华工的身影,据不完全统计,有1783名华工,长眠在法兰西的土地上,不能回到自己的家乡。他们都有家,有父母和孩子。”

法国的陆军部部长起身说到:“法国的青年死得更多,这笔账应该算在德国人身上。”

法官叫那位部长坐下,示意世炎继续讲。

世炎朝法官鞠了一躬,继续说到:“几十万华工干得是最脏最累,同时又是非常危险的工作,可是他们的报酬呢?每个人每天工作十五小时以上,工钱是五法郎。在这五法郎里,还要扣除伙食费1法郎,住宿费1法郎,装置费25生丁,医疗保险25生丁,最后到手的仅仅是两法郎50生丁,同在前线的法国士兵,每天的工钱是10法郎,10比2.5,相差四倍,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世炎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到:“一百多年前,法国的哲人卢梭就说过,人,生来是平等的。可是我今天在法国看见的依旧是不平等。”

众人哗然。座下讨论声一片。

“法国的一匹军马,每天消耗的饲料费用都超过2.5法郎,难道我们中国华工,还不如一匹马吗?”世炎激昂的讲到“别忘了,他们是为了你们的祖国,法兰西。”

法官再次敲锤,让大家保持肃静,而后问到:“法国陆军部从华工薪酬中扣除2.5法郎,并不是用来填补内部的财政赤字,这不是法国陆军部的责任,你明白吗?”

“战争已经结束两年多了,不要说英法的士兵,就连德国的战俘都返回了自己的家园。可是作为战胜国的中国华工,却还有几万人,在做苦工。”世炎叙述着“他们要想回到自己的故乡,必须满足三个先决条件。第一,要向法国陆军部缴纳650法郎;第二,要向公使馆缴纳1500法郎;第三,要找五个法籍人士做担保。”

座下已是讨论声一片,法官有些无法继续要求大家肃静。

世炎接着说到:“女士们,先生们,我在这里想问,作为一天仅收入2.5法郎的华工来说。”

他停顿下来拍拍手又继续说到:“哪儿来的这笔钱。华工的那点血汗钱,你们陆军部还要全部的盘剥回去吗?”

世炎转身指着坐在陪审席的华工代表到:“我还要问,他们究竟是战胜国的华工,还是你们法属殖民地的奴隶。这和奴隶赎身有什么两样?二十世纪的法兰西,难道是一个奴隶制的国家吗?”

“这不是明显的刁难我们吗?这么多钱我们去哪儿去弄去啊。”一位华工起身说到。

法官叫他坐下,我急忙走到他身边安抚他先坐下。世炎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等待法国陆军部的发言。

陆军部的部长起身说到:“法官大人,我很遗憾,这些条件的确有失公允,但这并不是陆军部单方面制定的。这是中法两国协议中指定的,我们执行的是合同。”

闻此言,世炎再度起身到:“法国陆军部,是利用中国政府的无能,我们认为这是一个不平等的条约,法官先生。”

法官解释到:“那是外交事务,不是法律问题。不在本案调查范围内。”继而又说到:“大多数人认为是法国陆军部的问题,对不起,我不这么认为,我要向辨方提出一个问题,你们来法国之前是否知道这些条款。”

“尊敬的法官大人。”周翔宇到“他们没有办法回答你的问题。”

法官有些愤怒的问到:“为什么不能回答我的问题?”

“因为他们的耳朵被炮灰炸聋了。”周翔宇到“他们失聪了,1917年的冬天,他们参加了法国的皮卡第战斗,任务是修筑战壕,可战斗打响之后,由于德军的炮火十分猛烈,使得英法联军的士兵,大部分受了伤,失去了战斗力,就在德国的士兵冲上阵地的时候。”

周翔宇起身指着身后的华工到:“是他们,是中国的华工,拿着手中的工具,与德军进行着殊死搏斗。直至援兵到来。是他们保全了法兰西的阵地,是他们保全了英法士兵的生命,就是在这次战斗当中,287名华工,仅仅活下来了几个人。”

他走到法庭中央继续说到:“因为他们不是作战部队,所以军功章不会挂在他们的胸前,他们也无法领到补发的残疾金,甚至于说,连原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