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束光(1 / 2)

中午,祁云深和祁林晚带着阮谕珩去食堂吃饭。

“你觉得咱们系里这个女魔头,人怎么样?”祁林晚一脸好奇地望向阮谕珩。

阮谕珩皱了皱眉,“嗯?”

“就是把你带过来的那个姐姐啊,”祁林晚又转向祁云深寻求认可,“虽然脾气差了点,但绝对是妥妥的少男杀手啊,你说对不对?”

“你别拉上我啊,给我吃饭。”祁云深极力撇清自己跟弟弟的关系,不再理会他。

“肤浅。”阮谕珩一如既往的毒舌且惜字如金,“我估算过,她的脸并不是黄金比例,身高一米七,偏瘦,也算不上是典型的美女。”

“噗,你们天马座也研究这种东西啊。”祁云深觉得好笑,季知瑜一定不会想到,自己的各项指标竟然已经被别人当成数据运算过了。

“知瑜姐的美貌竟然遭到了质疑,这真是千古一遇的稀奇事啊。”祁林晚一脸遗憾的样子,“虽然凶了点,但她可是我们数学系的光啊。”

“光?”阮谕珩不自觉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一个字的问句,却招致了祁林晚的万字演讲。

“你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年轻就能做助教吗?听说她还是学生的时候,每次课上布置的题目,只有她是一次不落完成的,而且还会给出尽可能多的解法。我们数学系的学生通常会比较抗拒数论证明,但她每次上课都会拿给老师一份非常严谨的证明过程。那时啊,几乎全学院的男生都把她当女神,追她的人也是成群结队的。那么多优秀的男同胞,她偏偏还真是从未动心过。”

祁林晚故意顿了顿,“后来啊,我爸因为特别欣赏她,就开始着重培养她。虽说是助教,但我们有不懂的问题,都会去找她。她还把数学上的投影应用到了天文学上,自己用电脑绘制模拟了一幅银河系星图,据说误差不超过亿分之一光年,还十分文艺地给每个恒星、行星、星云、星际物质……都取了名字。你知道你所在的星球,地球的官方命名是什么吗?”

阮谕珩摇摇头。

“叫MCX95,怎么样,是不是听上去咬牙切齿的,像个机器编号?”祁林晚大加吐槽。

“确实难听。”阮谕珩难得赞同他的看法。

“我们的知瑜姐,叫它‘落尘’,她说,这是天马座最闪亮的一颗星,周围却一直被雾气一般的尘埃环绕。我们来到清华大学,便都是耀眼的存在,但我们其实也都与这些星尘无异,而正是这些落在我们身上的尘埃,一直在保护着我们。”

阮谕珩一瞬间听得出了神,“落尘”甚至比“灵云”都要美太多。况且,他也是满身尘埃的人啊……

“所以,自从数学系有她在以后,完全不一样了。好像我们这些冥顽不化的理科生,也从此有了星辰大海的情怀。”

“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祁云深一脸弟弟长大了的欣慰,顺手看了一眼表,目光却瞬间阴沉下来,“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祁林晚环顾四周,发现偌大的餐厅内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和一旁闲坐着聊天的食堂阿姨,这才意识到了什么。三个人飞速起身,跑到餐厅外。

“这里距离报告厅800米,现在是北京时间1点27分,还来得及。”祁云深一边小跑一边说道,他记得自己1000米成绩是3分20秒,应该问题不大。

下一秒,便见三个人影如箭一般冲向报告厅。坐在食堂里聊天的食堂阿姨跟见了鬼似的,“真搞不懂现在的学生,连饭后冲刺都要找个小团体一起,就那么喜欢练盲肠吗?”

报告厅内。

季知瑜神色严肃地站在台下,给人以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这便是她平日里执教的状态。

还有一分钟就要开始上课了,季知瑜却并没有在座位上找到祁家两兄弟和阮谕珩的身影。

在还剩15秒的时候,祁云深和祁林晚这才面红耳赤地跑进来。他俩回头一张望,却傻眼了,“阮谕珩呢?”

他俩又准备出去找阮谕珩,转头却又正对上季知瑜清寒的目光,只好悻悻作罢,胆战心惊地坐到座位上。

时候已到,季知瑜走上讲台,作了个简短的开场白。

“那么,现在就有请祁寒山教授来给大家讲解初等数论证明的一些常用解题思路。”

眼见祁寒山已经走上讲台,祁林晚后悔莫及地把头埋到桌子上,“完了完了,这下罪过大了,小阮同学至今生死未卜,事后定难逃知瑜姐的魔爪……”

祁云深闭耳不听他神神叨叨的念经,一边转着笔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讲义上的数学题。是有关欧拉函数和容斥定理的拓展,好像很久以前讲过,但是印象不深。

“好,那么现在大家应该都看过讲义了,我从第一题开始……”祁寒山话音未落,便听耳边滑过一道清冽而急促的声音。

“抱歉,我来晚了。”

阮谕珩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报告厅的门口。祁林晚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