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溪悦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上句话,最后只透露一句,“你别去惹李境和了,以前我们就不是一路子的人,现在更不可能走到一起。”
那样大户人家的姑娘,愿意跟她们玩已经算不错,包翎这女人是被驴踢了脑子,一股脑儿的想着要要挟人家。
自从肖建云的事儿出了以后,袁溪悦的父亲就明令禁止她跟包翎再有来往。
“一个小三,你同她混在一起干什么?”
袁溪悦有些不喜,“我们只是一起玩玩,做个普通朋友。”
“断了,别让她那些傻事儿牵连到咱们家。”一听这话,袁溪悦就不敢乱来,追问几句,她的老父亲才漏了口风,“别说高家没有放弃李境和,就是如今李境和的地位,也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包翎可以随意玩弄的。”
加上包翎的债主爆了包翎的通讯录,连袁溪悦每天都被电话追债。
她不得已只能换了手机号码,这二十来天,她也没有联系包翎,只是从父亲那边若有若无的消息中探知,包翎成了肖建云的替死鬼。
终究还是几年的朋友情分,袁溪悦给包翎送到了她现在租住的地方。
看到黑漆漆的老房子,袁溪悦有些不敢相信,“你如今住在这里?”
包翎看了看老房子,“就这里,我都快住不上了。”
“不太可能吧,你的存款呢?难道也被冻结了?”包翎惨笑一声,“肖建云那个死抠的男人,用公司法人代表和股份分红给我画大饼,实际上给的就是一个月几万块钱的生活费,而我自己的钱——,你知道我最值钱的就是那套房子,也被肖建云多次抵押。”
她哪里有什么钱?
袁溪悦一脸同情,“那你接下来怎么办呢?”
马上要过年了,这么凄凉的生活,以前精致的贵妇包翎如何过呀。
到如今,包翎也不撑着了,厚着脸皮请求,“我上面还有十多个限量款的包包,能不能请你帮我挂到网络上卖了,你知道我现在所有的银行卡都被查封了,只能进钱不能取钱……我想凑点钱索性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躲一阵子。”
“可以去二手店卖的。”
袁溪悦并不想沾手,包翎难为情的说道,“我去过了,二手店压价太凶了。”
“你还是去二手店吧,如今我所有的卡和手机号码,全被我爸妈控制起来,生怕我闯祸,我怕就算帮你在网络上卖了,也取不出钱给你。”
人走茶凉,包翎莫名寒心。
勉强挤了个笑容,却又因为少了几颗牙齿,嘴巴肿了起来,很是可怖。
“好,那我先下车了。”
袁溪悦有些于心不忍,“包翎,你等等。”说完,就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钱包,把里面的全部现金都拿了出来,“我只带了这么多的现金,你先撑一段日子,如果不行的话,换个城市找份工作吧。”
厚厚一沓,约莫万儿八千。
换做从前,不过是包翎一顿下午茶的费用,如今她死死咬着嘴唇,接了过去,“好,等我有钱了,还是会还你的,谢谢你。”
如果没有袁溪悦送一程,她没了手机,身上也没揣着现金,只怕要走一两个小时才能回来。
下车时,袁溪悦又叮嘱了一句,“包翎,不要去李境和跟前找麻烦了,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一句话,说得包翎心里十分酸涩,她强撑着笑意点点头。
目送袁溪悦离开。
表情转为狠辣,她开始悔恨今晚为什么没有带着一把刀或者匕首去,反正自己也活不下去,还不如拖上李境和。
她明明连自己都不如!
就是一个孤儿院出身的养女,凭什么在她跟前如此有优越感。
回到租住的两室一厅老房子里,她点了根烟,可惜开始红肿疼痛的嘴巴根本使不出力气来吸烟。
无法面对镜子里丑陋凄惨的自己,她索性关上灯。
在黑夜里想着更好的办法,可惜——,想破头也不知道能有什么好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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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境和刚从防火门里出来,就看到走廊上看着她微笑的江上云,他摸了摸下巴,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什么都没看到。”
旗袍、大衣、高跟鞋加身的女人,竟然可以如此专业的拖走另外一个女人。
他血液里的兴奋因子全部被激活,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进去帮忙,但想着这肯定是李境和的隐私,才守在外面。
李境和全然不在乎他看没看到,快要进宴会厅时,她突然转过来看着江上云,若有所思的笑了一下,“你该感谢自己并没有多事儿。”
否则她不会这么客气。
包翎触碰到了李境和的逆鳞,她拍摄的视频,原来那个蠢女人被灌得烂醉自然不知道,可吊坠里的她清清楚楚。
一场图谋不轨的算计,如果是在大昭,李境和只能速速求死,以全皇家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