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吧。”

李境和瞬时如五雷轰顶。

她想，原来人生还可以更难一些。

秦垆最后一封信中，说了边关条件艰辛，战事艰难，只最后一句：臣哪怕以身殉国，也不让前朝和亲为质之丑事，再现今日！

新皇后看她定住的身躯，一边拭泪一边劝解，“皓月，如今国难当头，你在这屋子里想哭便哭一哭吧，踏出去后你又是大昭的长公主——，只怕是不能够了。”

李境和微微摇头。

——她早已无泪。

丰愚行看着李境和紧闭的双目，眼角却一片湿润，自他把她放入床上，就开始无意识的落泪。

葵兴跪坐在床边，轻轻呼喊着她。

然而，她只是落泪，已然醒不过来。

丰愚行心都要碎了，撵了担忧不已的葵兴出去，“去请医生过来看看。”葵兴见状只能起身，“先生，公主她是不是想到太多的伤心事了。”

葵兴不解，他残破的记忆里根本不知道皓月长公主的最后结局。

如今见她落泪，自己也觉得难过，抹了把眼角掉下来的泪珠子，大步走了出去。

丰愚行紧紧握住李境和的手，低声呼喊着她，“皓月，皓月……，醒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