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林中鬼影(1 / 2)

银霜满地的平台中间被人扫出一条干净的小道,赵三斧顺着道很快便来到了茅草房门口叩响了门。

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满头灰发,满脸皱纹的男人,他的眼神本是无光的,在看见赵三斧那爽朗而温暖的笑脸后,脸上也不自觉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笑通常是具有感染力的。

“好兄弟你来了,快进来吧。”欧阳鬼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赵三斧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道:“我来了,只是来晚了,让你久等。”

房间里没什么东西,只有一盆炭火、一张圆桌、两张藤椅、一只破木柜和一张铺着草席的板床。

欧阳鬼将屋里的椅子拉开,又为赵三斧沏了一杯浓茶,才坐下淡淡道:“只要你能来,就不晚的,永远不晚的。”

赵三斧熟练的从屋内竹篮中取出两只瓷碗,又拍碎酒坛上的泥盖,倒出两大碗醇香烈酒置于桌前,又将黄纸包解开,简陋的房屋里顿时变得香气四溢。

赵三斧举碗笑道:“今日我赵某来晚半个时辰,理应自罚一杯。”说着一碗烈酒便灌了下去 。

欧阳鬼见他如此豪迈,脸上笑的更欢愉:“赵兄酒量真是愈渐精进,来!我也敬你。”

欧阳鬼喜欢赵三斧的真诚与质朴,这是他不曾在别人身上见到的东西,他已见过太多道貌岸然的小人和冷血无情的野兽,在他眼里很多人甚至都比不上飞禽走兽。

他的年纪与赵三斧相差并不太多,但看起来却十分的苍老。

瘦削的脸颊上每一道深深的皱纹里似乎都埋藏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酒坛已空了,赵三斧也已醉了,在欧阳鬼的床上沉沉睡去,欧阳鬼为其盖好棉被,便从木柜里取出一只早已准备好的木匣放在桌上。

他推开陈旧的木门走了出去,他的背影逐渐落寞,眼神逐渐灰暗,身形未动,白袍却随风而舞,思绪似乎也已回到过去的苦痛之中。

夜深月明,繁星当空。

赵三斧扶住脑袋,慢慢从榻上爬了起来走向屋外,见到山崖边的欧阳鬼犹如冰雕一般在寒风中一动不动,心中不免大惊,逐极快跑至其身后喊道:“兄弟!你快进屋,这大冷天会冻死人的!”

欧阳鬼惨然一笑,道:“死不了的,至少我还有你这样的好兄弟不至让我冻死。”

回到屋内,赵三斧往炉火中增添了更多干柴,欧阳鬼的四肢也渐渐恢复了知觉。

赵三斧道:“兄弟,你心里究竟藏着什么事,不妨说出来,我老赵替你分析。”

欧阳鬼灰暗的眼睛望向窗外明月,轻轻道:“赵兄,你我相识也有三年了吧。”

赵三斧抬头望了他一眼点点头道:“不错,再过四天就满三年了。”

欧阳鬼继续道:“赵兄,你是我这一生中所见过最真诚,最豪爽的人。”

赵三斧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憨笑道:“兄弟过奖了,我老赵就是一粗人,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掏心掏肺的那种!”

欧阳鬼笑了,笑的很开心,他已很久没有这样笑了,他的双手已经恢复知觉,抬手便将桌上的木匣取了过来。

赵三斧有些疑惑,欧阳鬼却已推开了盖子,里面是一只黄色的锦囊,里面包着一件两寸大的球形物件。

欧阳鬼解开锦囊上的细绳,一阵奇异的炫芒从袋口射出,赵三斧眼中满是惊奇。

夜明珠,一只晶莹剔透的夜明珠!

即使屋内已被柴火完全照亮,却依然比不上这颗夜明珠的光芒,在凄冷的夜里发出璀璨而永恒的光辉。

赵三斧惊叹道:“兄弟,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宝物。”

欧阳鬼悲凉一笑道:“什么宝物,不过就是一块破石头而已,如果赵兄喜欢,大可拿了去换间大宅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赵三斧闻言如惊弓之鸟,魁梧的身躯如兔子般从椅子上弹起,叫道:“兄弟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老赵从不夺人所爱,更何况这枚珠子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珍贵非凡,我更是万万不会收下的!”

欧阳鬼看着眼前的壮汉子,心中的钦佩之意更甚,道:“可你家的孩子尚小,上次你将他带来我便已发觉他的身板天生适合习武,这样的好苗子若不重金请一位武师好好教导,实在可惜。”

赵三斧脸上露出一抹惆怅,道:“只可惜家中无银两,小真他恐怕这辈子是练不了武了。”

欧阳鬼还想将家中的金银财帛取出一些送给赵三斧,却依然被他严词拒绝了,临走前赵三斧只向他拿了些酒钱,并约定下次再登门拜访,便离开山洞回家去了。

待赵三斧穿过密林,绕过两座大山到家时,已是三更天了,大山深处还不断传出凄厉的狼嚎声。

张翠珍独自一人在家中来回踱步焦虑不安,不仅因为自己的丈夫还未归家,更因自己的儿子此时正腹泻不止,惨白的小脸上更是毫无血色。

赵三斧一到家就见到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