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伤口会疼很久吧。”他忽然说,脸上的神情复杂,看不出心中所想。
白巧儿已经准备好应对接下来的追问,天淇的反应倒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刚才都说了还好啦,你别问这个了。”
白巧儿不愿说,天淇的喉结动了动,最后只叹了口气。他很少叹气,白巧儿心中一紧,不知是何意味。
“这是你的选择,你比我聪明,一定早就想好了吧。”他扯了扯嘴角,忽然露出一个笑,却显出几分疲倦,“这条路不好走,但既然你选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每次使用的间隔,不能少于三天。”
“你不是真正的术士,用这种招数的话……请多关心自己一点,好吗?”
她看着他,短短的十几秒内,数次想要开口说什么,但她有自己的信念,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步,并不会因他而动摇。
“好。”最终,她只这样说,并微微垂下了眸。
“有一说一,这事跟你其实没关系。非常高兴你能来看我,不过我们以后还是不要接触了,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你不应该受到波及。”白巧儿边说边开始收拾包,看样子打算离开了,“天淇,你不知道,我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你跟我不一样,你的世界很单纯,又有那么强大的师父保护你,我们……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
“我有我的路,比起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到我身上,我更希望你能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天淇没想到对方会这样说,他一急,直接伸手拉住她。白巧儿惊讶了一下,但没有挣脱,只是侧脸看着他:“你这是干什么?”
“我们以后会再见吗?”
白巧儿认真地看着天淇,看了好一会儿,几乎看得他有些局促,而后才开口:“你告诉我,我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啊。”天淇毫不犹豫。
“那我便以朋友的身份告诉你,我们从此以后不要再见了,绝交了,懂吗?”
“不行!”
他的眼睫微微颤抖着,试图在对方的表情中寻到一丝玩笑的痕迹。
可白巧儿没有在说笑,她是认真的。
南国刚建国,内部矛盾颇多,南硕集团与各大军区之间的斗争日益白热化,白巧儿又深陷漩涡,天淇难过地意识到,这一别,恐怕是真的最后一面了。
他几乎是求助般地看着白巧儿,心绪繁杂无法可解。后者好似忽然想起什么,又开口道:“说起来,那次事情之后你和你师父关系和好了吧?要是因为我而导致你们之间出现什么隔阂,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那个啊,已经没事了。至少最后真的能帮到你,我也很高兴。”
二人都将位置摆得很正,相视一笑,一切便在不言之中,有些不明不白的误会,也至此烟消云散。
“就在这里告别吧,小哥,与你相遇我很庆幸,你真的是很美好的一个人,我以朋友的身份祝愿你,能一直带着这份美好度过余生。”
“另外,最后拜托你一件事,答应我,好吗?”
天淇眼眶泛红,坐在桌边抬头望着她:“你说。”
白巧儿挎着包,直到走到花丛门口才转过身,笑得与那些花儿一样灿烂:
“无论你之后看见什么新闻、听见什么传言,都不要相信,世道很乱,他们都是骗人的,你要相信我不会那么容易认输。”
“最后是,再见!”
她戴上口罩,挥挥手,转身淹没在人海中。
……
或许是迪伏等人早就盯上了我们的动向,傍晚时分,躲在暗处的我察觉到了他们的动静。
这次来南国,他们的人数更多了,不知那些多出来的人是什么来头,眼下看起来只跟踪到了天淇,但当天淇落单时也没有动手,不知道目的何在,我不想贸然地打草惊蛇,只装作毫无察觉的样子现身与他会合。
而天淇见到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报告他的发现:“师父,我一路上看见了好多术士,保险起见,我都绕开走了。”
“是之前沙漠那帮人,不知道什么目的。”我带着苍蓝,与天淇一前一后走在街边,“不管他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倒要看看谁先沉不住气。”
说是不管,在入夜后我还是分出几缕灵识出去探查,那个迪伏警惕性很强,若还是让苍蓝去的话恐怕会被发现。
很快,我锁定了一个修为不高的家伙,将视角完全切换至这缕灵识,紧跟在他身后移动。
我怀疑这个男术士很少干这种事,他一路都表现得很紧张,直到回了一家旅店才狠狠松了口气。
一推房门,却见另一个男术士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打鼾了,他当即气不打一处来:“嘿!嘿!阿茂!咋在这儿?不是说要在外面待到八点吗?”
“呵——啊……”被叫做阿茂的男子打了个超长呵欠,眼皮都没抬一下,“哎呦,上面派了那么多人下来,不缺咱一个,这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