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左一右晃动着铃铛，哪边响的更厉害，坟就在哪边。

她还偷学一个独门绝技，就是在晃动的同时打开鼻隙，让鼻息与循声而来的尸气在空中碰撞，产生一种独特的味道，闻着味道就能更快确定坟的位置。

曹晴爷爷的坟，就在半山腰坟头草最高处。

拍去贡砖上的灰尘和杂物，聂妈擦着一把火，把碍事的几株坟头草焚烧掉，只剩下裸露的黄土。

她随即拿出一颗画符元宝，点着后丢在了烧纸钱的坑里。

那就进行听坟第二步，联灵。

她从包里翻出一沓纸钱和一串小纸人，均是同僚硬塞给她的礼物。

将纸钱放在未烧完的元宝上面，土坑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周边没有野草，就没有了山火的风险。

借着火苗的热气，她把小纸人环绕火堆一圈，嘴里念念有词：

“无意冒犯，有事相求”。

纸人吸饱了热气，转着圈飞升，慢慢落到聂妈头顶，她顺势盘坐于地，进入了冥想状态。

一切就绪，听坟关键的第三步便顺势进入：共魂。

“光武的大人，是您吗？”

苍老的声音进入聂妈的冥想世界。

“魔都思意门嫡传圣女，聂紫儿。”

魔都人的条件反射，一旦与老者讲话必会喊出自己的全称。

“光武大人费尽周折唤我，是为何事？”

“为了解您孙女的身世。”

聂妈脑海中的声音消失了，未曾见过的画面在脑海中如画卷般展开。

无边无际的荒漠中，行走着一位背着麻袋的拾荒者，一步一个脚印，即将穿越整个荒漠抵达冰冻三尺的冻土区。

拾荒者的背后是消失在黄沙之中城池，那是光武的边际，他的故乡。

由于生在边际，不被认可身份的他只得走向拾荒的道路。

数十年如一日，跨过荒原，踏遍黄土，无论风花雪月还是漫天黄沙，他始终前行着，拾取那个道德败坏的社会的遗留物。

或是妖兽死后的皮革和头颅，或是富家子弟斗争之后掉落的宝物和金钱。

只要能解决温饱，他就收入囊中。

他就这样简单地维持在光武乱世的生活，直到有一天，他不小心跨到贫瘠之地，以拾荒人的身份发家，成了当地的富豪。

他也改姓为曹。

那日，他听见阵阵婴啼。

寻找一天才找到婴儿，半掩于土丘之后，只留下口鼻。

他赶忙挖出来，掀开包身襁褓确定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