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原因导致好好的独生女遭受这样的虐待?
村里传着数十个版本的谣言,不胡扯的只有几个。
一说女儿是曹家夫妇买的,养了十几年养不下去了;
另一则说女儿导致曹母生不了儿子,让曹氏夫妻二人对她日渐厌烦;
还有一说是早年间找半仙来算卦,一卦算得这女儿是个祸害,不但能影响曹母赌博的财运,还会影响曹父的面子。
三个版本也都属于是人传人,没什么说服性,村口的张婆却坚信最后一说。
张婆时常坐在村头,编着草帽给人讲这第三说。
十几个人听得入神,比听评书还带劲。
也不知道这谣言最终传成什么样。
就在今日上午,曹父不知从哪取来一根荆条,邪笑着走到曹晴面前。
几分钟后,曹晴嘴角的血渐渐流出,很快从下巴滴向破烂不堪的衣服上。
随着惨叫声的变弱,曹父打累了,站到门口,辱骂着女儿“贱种”。
曹父往那一站,可别说是像黑道大哥,人家没有这么变态。
像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有一点能够确定,这对夫妇不爱这个孩子。
夫妻俩十分般配,一个赌狗,一个酒鬼。
曹母白天麻将,曹父白天喝酒,除了晚上睡觉在一起,两人没啥交际。
像是败家子和不良少女一夜情后突然中招,不得已奉子结婚。
而今,两人也才三十岁出头,白天浪迹天涯,晚上发泄情绪已经成了这两年的生活状态。
聂紫儿手指微微一动,怀里女孩的遭遇实在太苦。
不由得共情的她心轮发红,正被巫术反噬。
今天的曹父曹母将孩子打了一番之后,不知道错乱哪根筋,把拴了三年的孩子放了出来。
曹晴踏雪而行,寻着脑子里的念想。
她不顾寒冷,裸身冲出房门,捡了根麻绳便找地上吊。
她希望与雪共亡。
聂紫儿睁开双眼,满眼心疼地看着怀中的女孩。
“我带你回家。”
曹晴冻得嘴唇发紫,无力回应,费劲地摇着头。
“别怕,有我在。”
聂紫儿意识到招聘广告地址与曹晴记忆里的家十分相似,她心中定了想法。
去应聘保姆,缓一下逃亡之旅。
同时,对苦命的女孩的命运一探究竟。
她裹紧曹晴,让其趴在自己背上。
温暖的触感,让聂紫儿陷入感伤。
如果当年丈夫没死,孩子没打,现在女儿也是十三岁吧。
那将会多么幸福美满。
胡同门口住的是张老太婆一家。
还有点距离,聂紫儿便听见张老太太与儿媳的争吵。
“这饭都凉了,你给谁吃!。”
“妈,叫你很长时间你才出来,况且现在这天,啥东西凉的不快。”
自然是张老太婆无理取闹,咄咄逼人,找事情显摆自己的地位。
路沿还有两个老太婆偷听,听完不忘讨论讨论。
“这张老太太真是难伺候,天天恶心她儿媳妇。”
“就是,就是。”
两个人听的入迷,没发现聂紫儿背着曹晴从他们身边经过。
聂紫儿尽量放低姿态,缓缓前行,一方面减少力气,另一方面避免两个老太婆注意。
方才走到胡同分岔口,张老太婆就气鼓鼓地冲到门外。
看见蓬头垢面的曹晴,张婆返回屋中,带着马扎,冲曹家大院而来。
边走边吆喝着:“曹家狗儿放出来了,曹家狗儿放出来了”。
一条长巷的十几户纷纷跟着张婆向曹家走来。
一行人搬着凳子,挤在巷子里,乌央乌央的,看起来还以为出大事了呢。
十几个老头老太太跟着张婆,张婆则跟在聂紫儿身后。
“咚咚咚。”
“有人吗?”
敲门好一会,曹母才慢慢悠悠从里屋出来。
“谁呀?”
“应聘保姆的。”
两扇大门咣当一声全部敞开,空隙足以开进两辆轿车。
聂紫儿进屋后,一行人在门外找了块空地,放凳子坐下。
曹母眼神凶恶,似狼般打量着聂紫儿,以及其背上的女儿。
“谢谢你了哈。”
“没事没事。”
用余光瞥着曹母拧巴的笑脸,聂紫儿心生厌恶,心中想着,还得是成年人呀,真能装模做样。
放下曹晴,曹母让聂紫儿先休息,自己先带曹晴洗漱打扮一番。
聂紫儿脑海里产生冲击,一边是曹晴痛苦的回忆,一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