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看到白发仙朝着自己下跪，走上前想扶起他，“莫叔叔，你这是做什么？”

白发仙不肯起来，“少宗主，天外天等待少宗主回宗已经整整十二年了。如今的域外十六派四分五裂，唯有天外天从未有一人离开，我们都等待着少宗主回宗，重掌大局。”

无心慢慢放心扶着白发仙的手，怔怔地看着他说不出来。

洛秋看着无心走向一边的身影，等着他的决定。

最终无心叹了口气，做出了选择，“莫叔叔，我明白了。”

“我们走吧。”

白发仙起身，欣慰地看着无心。

“恭送天外天宗主叶安世回宗。”司空长风又说了一次。

无心转身面对众人，“枪仙就不要再逼我了，无心知道了。其实啊，老和尚都已经死了，回不回那座寒水寺，已经不重要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神情低落，“不过老和尚说的对，我的家是那方外之境，天外之天。”

“你可以回寒水寺，但不是现在。”司空长风提醒道。

无心做了决定，但这却不是他想要的。

洛秋看着无心，好像看到了他掩藏在微笑背后的哀伤，眼眶莫名有些发红。

无心开始一一道别，先是无禅，“师兄，我走了。”

“师弟，不管你是不是天外天的宗主，寒水寺永远都是你的家。”无禅说道。

无心点点头，走向雷无桀，“教你的拳要记得打。那套拳看似普通，千百万遍打下来，水滴石穿，聚沙成塔。”

“嗯。”雷无桀不舍地应道。

“至于我教你的，我希望你永远都用不到它。”无心看着萧瑟的背影说道。

“我早就忘了。”萧瑟没回头。

无心笑了笑，“忘了就好。”

“无心，你若不想走，我给你想办法。”萧瑟说道。

“我知道你有办法，但人生在世，说是无情又有谁能真的无情呢。此情不可避免，我去了却一些旧缘。”无心还是拒绝了萧瑟。

“了了之后呢？”萧瑟问道。

“再之后，重回江湖，与你们结伴而行。”无心目光扫过洛秋，萧瑟，最后拍了拍雷无桀的肩膀。

洛秋听了无心地话，还是没忍住，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山下那口棺材怎么办？”唐莲问道。

“就地埋了吧。”无心说完，笑着看向洛秋，向她伸出手，等着她握上来，“阿秋，我们走吧，带你去天外天。”

洛秋擦掉脸上的泪水，走向无心。她刚想握住无心的手停了下来。

“怎么了？”无心脸色一变。

“先等我一下。”洛秋转身向萧瑟走起。

萧瑟不明所以地看着洛秋，“你这是……”

洛秋拿出赤玉瓶递给他，“晚晚之前和我说，她受人之托要来治好你的伤。”

“我哪有伤？”萧瑟看着洛秋手中的赤玉瓶，没有接过的打算。

“蓬莱丹对你来说应该没有效果了吧。”洛秋强硬地将赤玉瓶塞进萧瑟怀里，由不得他不接，“晚晚说想到能治好你的办法就会去找你，只是你不能再强行运功，若是……”

“我知道。”萧瑟握紧手里的赤玉瓶，“那时候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洛秋明白了萧瑟的意思。她抬起手，指尖凝出一团白光，将它弹入萧瑟眉心，“萧瑟，前路凶险，珍重。”

说完，洛秋回到无心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无心看着洛秋苍白的脸色，以及手里冰凉的触感，微微有些心疼。

雷无桀见洛秋和萧瑟聊完，没有和自己说话的意思，立马出声，“阿秋……”

洛秋看向雷无桀，面露疑惑。

“阿秋，你给了萧瑟药，还说了这么多，那我呢？”雷无桀不满地说道。

萧瑟无奈地抚额。

这个小夯货真的是……

“雷无桀，语言是门艺术，要学会说话，特别是在雪月城遇到心上人的时候。”洛秋怕雷无桀听不明白，已经是说得很明确了。

萧瑟:“……”

无心:“……”

雷无桀:“啊，我没有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