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翁翁过寿(1 / 2)

狼啸西陲 渭州野叟 848 字 4个月前

六月十八日,是翁翁五十九岁生日。早晨起床,翁翁穿上了出门衣服黑对襟衫子,黑裤子,稀疏的灰发盘起来,用麻布包住,扎在了头顶,鬓角及周围露出很多白发,修了面,三缕长胡子,显得人精神了不少。

今儿把自己收拾的干散的很木,看卖派的。婆婆嚷致说。

我一辈子过了几回寿,今儿一过奔六十了,还能过几回?翁翁不满地回对婆婆。

我就那么一说,你还急了,不招识你了。

翁翁才五十九岁,你能长命百岁。我赶忙说好话。

一百岁,那不成妖精了。翁翁笑了起来。

三虎,等干子①你去把你大伯,大妈叫来吃碗面。翁翁对碎爹安顿说。

我才不去呢?年年都叫,空脚打手②地就来了,一吃嘴一抹走了,还要人伺候呢?碎爹嘟囔道。

就吃,咋了?那是我哥我嫂子,你看着我死了,你叫人家还不来呢?我还能过几个寿,看你个瓜怂势。翁翁骂着碎爹。

狗蛋,你去叫你大翁翁,大婆婆起,离了狗屎不种菜籽了。翁翁对我说。

我就去。我答应着。

才九点多,碎娘,碎姑父领着引弟,球子就来了。我叫了声姑父,娘,接过姑父手里的篮子。篮子里是十个馒头,黑黑的,闻到一股子酸味,馒头上点了红点,是带的寿礼了。

碎姑父二十七八岁,有一米七高,长脸,瘦瘦的,显得憔悴而老实。碎娘,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一米六高,脸红红的,健康而结实。我把他们一家领进翁翁窑里,提着篮子给妈和二妈送去。

刚出窑门,一个大男孩提个篮子,篮子上放了一块麻布,我楞了一下,二爹看见了说:你看这娃,你姐夫认不得了,还不赶快迎给下。

我连忙接过篮子,笑着说:姐夫你进窑里,我去放篮子。顺便打量了一下,姐夫有一米六五高,圆脸圆眼睛,嘴上边一圈毛绒绒的小胡子,脸有点黑,很尨实,看起来还顺眼。

我提着两篮子进灶窑喊道:姐,我姐夫来了。

来就来了,你乱喊啥?姐不满地对我说。

你不出去看一下?我答。

有啥看头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姐怼道。

篮子放下快出去,迎一下你大娘起?二妈解围说。

十点,大娘来了,小儿子军军跟着。麻布包袱里也提了十个红馒头。婆婆让巧儿领上一群孩子耍去,吃饭时喊他们。

妈,二妈和姐姐负责做饭。早饭是浆水长面。妈已经擀好了一案面,犁好在笼布上晾着。二妈正在擀第二案面,姐姐烧火。妈说今儿人多,得三案面擀。

翁翁生日,羊在家里喂,我给羊圈里撇了二遍青草,出了院门,场里有吵闹声。我听见军军说:猴③女(mi)子,上树摘(zei)李子 ,摘下(ha)李子没把把,养下娃娃没下巴。

军军 你再骂我猴女子,我也骂你家。巧儿喊道。

骂起骂起,老哇沟里喝尿起。军军还嘴。

你爹的头,二两油,炒到锅里滋喽喽。巧儿骂道。

你骂我爹了,我爹是你大姑父,给我妈告起家。军军说着向我走来。

军军你为啥和巧儿吵起来了。我问。

巧儿有甜杏核,她不给我吃,还骂我爹,我给我妈告起家。军军委屈地说。

算了,算了。我让巧儿给你甜杏核。

饭好了。一碟子二镰苜蓿,一碟子咸韭菜,浆水里泡的芹菜切段,用猪油炒了,汤上洒了几根韭菜,黑瓷碗里浆水面绿,黄,白三色,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

宋时,吃饭礼仪,官员和大户人家是非常讲究的,女人吃饭是不上桌的,小户人家就没那么多规矩了。

炕上翁翁,大翁翁坐主位,两边坐着大婆婆和婆婆,俩娘坐炕边,地下放一板凳,碎姑父,爹爹坐着。二爹往炕桌下饭,收碗。碎爹,姐夫往来端饭。谦让后,第一碗翁翁先吃,大翁翁,大婆婆吃了几口,大婆婆说:今儿这浆水汤炝的咋这窜?

这是狗蛋让这样做的。这浆水可讲究了。家里为这顿饭,专门腾出了一只水缸。把缸洗净,用开水烫一遍。将浆水罐里上面清的倒入缸里,芹菜洗净开水烫一下,放入缸里,面汤放凉倒进去,发给四五酸了,芹菜的香味也溶到了浆水里,,浆水才这样香的。婆婆卖派道。

狗蛋他妈和山杏长本事了。饭越做越好了,还是你这婆婆指教的好木?大婆婆羡慕地说。

她们哪有这本事,这是狗蛋娃让这样做的,听他说是听来的?我可没指教。婆婆酸酸地说。

等赶子我到灶窑里问一下狗蛋妈,我回去也试和做一下,让家里人尝尝娘家做饭手艺。

大翁翁六十一的人了,吃了四碗,碎姑父咥了两碗干的,四碗汤的,姐夫只吃不说,其他人都说今儿咥美了。大人们吃得差不多了,娃娃们才一人端一碗在院子里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