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纤云语气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恨。他缓了缓情绪,又接着道:
“当年的事情就让这样过去吧,我不求进你们沈家,我也不想我的儿子进去,我知道他有自己的家庭,我也不想插足。
只是我快要死了,我想请求沈家主,能给我儿子一个栖身之地,让他受好的教育,也不用很长时间,到他成年就可以了。”
沈延敬迟疑的问“既然他是沈兆兴的儿子,你为什么不去找沈兆兴?”
白纤云恨恨的道:“他毁了我的一辈子,我恨他,而且他也不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我不放心他。”
对于自己的儿子是什么货色?,沈延敬知根知底,却也不允许一个外人去贬低他。
沈延敬厉色道:“你说是我孙子就是我孙子了?有什么证据?”
白纤云垂着头,将手里的照片和头发递给他,这是我儿子的头发样本,你可以拿去做DNA比对。
这是他的照片,照片上的男孩,长得精致帅气。光从眉眼间就能看出来长得和沈兆兴有几分相像?
沈延敬蹙着眉头,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她的长相确实精致秀美,气质也温温柔柔。实在是不像有能力独自抚养孩子的人。
白纤云见他沉着脸不说话,心如死灰,这一刻她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原本跪得挺直的脊背,也弯了下去,她开始一个接一个不停的磕着头。这一刻的她卑微而伟大。
沈延敬动容了,大家族里只有勾心斗角,利益纷争,少有这样纯粹的爱。再者,如果真的是自家子孙,也不能放的离眼边太远,可能会被对家利用。
最终沈延敬还是将自己的私人手机号留给了她,而且给了她一张空卡,说等他验证后,再联系她。
此时的白纤云松了一口气,终于办妥了。正在她刚准备起身的时候,整个人眼前一黑,直接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10:00了,人在医院里。
事情办的差不多了,也不着急回家,交了医药费,还有时间出去散散心。这一段时间她绷的太紧了。
公园里的太阳慢慢偏西,这一刻,好像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困扰住这个坚强的女人了。白纤云嘴角上扬起轻松的笑容:
“是时候该回家了,我的白白还在家里等我!”
后面的半年里,沈错觉得自己幸福的仿佛生活在梦里一样。每当他怀疑的时候,就掐一掐自己的胳膊,真的好痛,是真的呢,不是梦。
妈妈每天都会画精致的淡妆,做他喜欢吃的饭菜,甚至他的头发长的时候,妈妈还会帮他剪头发。
上三年级以前,沈错总是想着,妈妈要是像以前那样温柔该多好。
上幼儿园的时候,妈妈半年才会发一次病,那时候的她也有工作,总是打扮的很漂亮,有幼儿园的小朋友,欺负我,说我坏话,妈妈总是装着很凶的样子保护我,晚上还会给我讲睡前故事。
有小朋友故意说妈妈的坏话,我和他们打架,被幼儿园劝退了,她也从来不会怪我,只是默默的帮我换一家幼儿园。
沈错自小就知道,自己的家和别人的家庭不一样。周围的人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甚至有很多不好的话,在学校里,同学们会欺负孤立他。
这些都无所谓,反正他也不喜欢和那些幼稚的坏小孩玩。
但是沈错不能忍受他们侮辱自己的妈妈,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那些小朋友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不好的话。
他们和几个高年级的学生,放学之后,将沈错堵到没人的巷子里,打他、骂他、问他要零花钱,这一切他都咬牙忍了。
可是当他听到,他们骂自己的妈妈的时候,沈错当即红着眼睛,和他们厮打起来,他死死咬住一个人的手臂,不放开,他们被吓到了,为了让他松口, 打断了他的两根肋骨和一条腿。
最终白纤云报了警,那些孩子的家人以权势压人,最终也只是赔了钱。
沈错休养一年后,就转学到了海清县第一小学,扯远了。
镜头拉回现在,已经晚上9:30了,沈错看着床边温柔的妈妈,她手里捧着一本童话书,正准备给沈错讲睡前故事。
沈错满脸羞红,将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道:
“妈妈,我已经是大孩子了,不用再听睡前故事了,”可是他的眼睛里全是满满的期待。
“在妈妈的眼里,你无论长到多大,你都是妈妈的宝贝呀!”白纤云温声道。
“是妈妈自己睡不着,想要念书给你听呢!”她慈爱的摸了摸沈错露在外面的脑袋。
讲完故事,白纤云起身准备回屋,却不想眼前一黑,身体晃了两下。她心里一慌,面色却很镇定,极力稳住身体。
沈错着急道:“妈妈,我都是大孩子了,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不用操心我,以后也不要在给我讲睡前故事了,您要好好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