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顾不得坐下,对聂明哲道:“东唐勾结西津边防将领坑杀了东唐八万将士,镇国公阵亡,镇国公其他儿郎皆因战败被降罪。如今东唐西南边境危急,为抵抗西津,他们想拉沈家军吸引西津兵力,求取月白不过是他们的借口。”
“你是说丁越是想让西津以为东唐和宸华国要联姻,让他们忌惮沈家军,从而为他们自己争取时间?可据我所知,此次西津带兵的乃是他们的威武将军常胜,此人凶猛异常又和东唐有仇,岂会转头去攻我宸华国?”
二皇子道:“常胜的副将的孙瑞和沈家军有仇,孙瑞有一嫡亲兄长,当年正是被我外祖父斩杀于马下,若东唐人游说孙瑞,还是有极大的把握说服常胜的。”
盛如娇听的云里雾里就,趁着两人说话的间隙,赶忙问道:“西南边境距离京都路程遥远,你是如何得到消息的?”
“前段时间我用信鸽给外祖父送了消息,将我双眼复明和即将成亲的消息告知他,外祖父在信中提及东唐镇国公阵亡、林家大败的消息,外祖父说若东唐就此败退,西南边境可得数年安稳,唯一要提防的是西津修养
生息之后会不会攻打宸华国,也顺口提及到孙瑞的事情。”
盛如娇还是不太明白:“既然东唐想拉宸华国转移西津的注意力,那不是该下力气促成婚约,就该以正妃的名义来求取,为何还要用侧妃引得宸华国朝廷起争执?”
她保证,如果今日丁越许的是东唐三皇子正妃,皇帝能当场答应了,没见着一个侧妃的身份还引得众人打了鸡血似的。
二皇子道:“东唐是不可能真的娶宸华国贵女的,东唐诸位皇子不管正妃还是侧妃全部是东唐的人,只不过少有人注意这些细节,就连我也是今日得了府中门客提醒才意识到不对劲。”
“所以丁越是故意提出要为三皇子求娶月白为侧妃,目的就是引起宸华国朝臣争执来为东唐的边境的大军拖延时间,不管婚事成不成,只要传出两国议亲的消息,他们就有法子让西津相信,是这样吗?”
二皇子点头:“正是如此。皇兄,原就是东唐和西津的战争,咱们是万万不能搅进去。”
聂明哲沉声道:“我来处理此事,绝不会让京都的消息传出去,但你还是要给沈老将军去信,让他提前做好
准备。”
“我知道,但东唐使者如此嚣张,若不能严惩他们,我实难咽下这口气。”
二皇子向来儒雅,此次自己的未婚妻被人当筏子,再好脾气的人也要怒了,更不要说东唐人还纯心拉沈家军做挡箭牌。
“既咽不下这口气,那就将人打一顿出气。”
聂明哲说完,二皇子一时没反应过来:“皇兄你说什么?”
“套麻袋会吗?”
“会!可若是因为此引起两国纷争,就不妥了。”二皇子面露悲哀,“面对四大国,我们宸华国总是被动的,我是皇子,代表皇室,若因我为百姓带来兵祸……”
盛如娇笑:“是啊,都知道咱们惹不起东唐,所以谁能想到会有人套麻袋揍了东唐使者呢?二皇子温文尔雅的名声在外,谁又能想到你会套麻袋打人呢?”
二皇子呼吸一紧,他好像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找几个身手厉害的,别被抓了把柄。”聂明哲道。
二皇子眼神明亮,用力的点头:“多谢皇兄,我知道该如何了。”
盛如娇忽然想起一件事:“右相在朝堂上气的晕死了过去,月白估计也受惊不小,你不要忘记登
门安一安他们的心。”
二皇子笑:“皇嫂放心,我随后这就去看右相和月白。”
送走了二皇子,盛如娇瞥了一眼聂明哲的:“没想到你会让二皇子去套丁越的麻袋。”
“你也想不到,证明这样做很安全。丁越既然敢想拉宸华国下水,总要给他点教训,而且即便他知道是我们做的又如何,如今东唐应对一个西津已经力不从心,是绝无可能再对宸华国出兵的,可惜父皇和宸华国的朝臣却并不这样想。”
他们对四大国的怕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盛如娇手掌落在他肩膀上,道:“我相信宸华国会在你手中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让四大国不敢再轻视宸华国,也让宸华国的百姓不再畏惧四大国,我们会和他们站在同一样的高度。”
“你相信我?”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聂明哲低低一笑,压抑在心头的愤怒慢慢散开,他握住盛如娇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轻声道:“他们应该谢谢你。”
是他改变了他的决定,也给了宸华国另外一种可能。
东唐使臣求亲的消息闹的沸沸扬扬,宋家自从那日宋峋在朝堂上晕死过去
之后就闭门谢客,将所有打探消息的人尽数关在了门外。
花园凉亭里,宋月白给宋峋倒了一杯茶,笑道:“爹爹以后可不能那么大的气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