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夷的目光和注意力此刻全都落在自己的腿根上,此时盛蕴和的手也在上面,动作轻而缓地用毛巾擦拭着,陈夷看得脸上忽然热了起来,甚至比火辣辣的大腿根还热。
他瞪着盛蕴和漆黑浓密的头顶,以及他垂下头时显露出来的优越鼻尖,结果没想到这人猝然间将头抬起,如刀削斧劈般的凌厉面庞此刻陡然近距离展现在他面前,看得陈夷心底一阵惊心动魄的嗡乱。
“……看什么?”陈夷欲盖弥彰地怒问。
盛蕴和没再跟他拌嘴,起身将药膏拿过来,认真地弯下腰开始给他涂抹“等会不要下去了,就在我房间待着,想吃什么给我发消息,我找人给你送上去……”
盛蕴和薄唇缓勾“别哭了,不好看”
陈夷“………”
“还疼吗?”
陈夷觉得疼得要命“不疼”
“嘴硬”他修长的五指插进陈夷额前的碎发,被迫扬起少年的脸,低头落了一个湿润绵长的吻。
陈夷被吻得不能自已,脑子里一片混乱。湿润炽热的柔软舌头攻池掠地地席卷他的整个口腔,唾液与唾液反复交融,迷糊中,陈夷微微睁开眼,看见盛蕴和离自己咫尺距离的微阖桃花眼,恍然间竟发觉自己的心跳声锣鼓喧天,密而大。
盛蕴和身上独有的香从什么时候开始钻进他的鼻间?陈夷被制得呼吸不过来,仿佛要因为这吻,陷入面前这人的眼眸中。
跟男人接吻就这麽爽?
他有些不知道。
盛蕴和走的时候,陈夷脑子里还依旧混乱,怦怦的心跳声在胸腔内鼓动,还没有消散遏制,从脚尖到耳根,全都热得发烫,他从来没这样过!
半晌,大腿的疼痛将他拉回现实,迟来的怒火涌上心头,他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当时不推开他。
颜商递给陶罡一支酒杯,高脚杯里的葡萄酒色泽呈现暗红色,不用凑近就能闻到一股浓烈的经葡萄发酵后的酒香味儿,陶罡的表情有些不虞,侧头微微看了一眼,没接。
“airrada区特产,你不要么?”
这样说着,陶罡顿了两秒,伸手接过。
“今天蕴和生日,你碰他的东西不是找死么?什么时候见你这么没眼力见儿了?我都懒得搭理你”
颜商唇角凑近杯口,缓缓品了一下。
陶罡冷哼一声“不就是个继子吗?我没看出来盛蕴和有多喜欢他”
“那你脸色为什么这么不好?”
陶罡被人戳中心事,烦躁地拧眉,再好的特级红酒也不想品了,将杯子重重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他伸手从口袋里翻出烟。
“我出去抽根”他起身,出了地下室酒窖。
乘坐室内电梯上了一楼,陶罡点开打火机,将烟塞进嘴里,快步往客厅外走去。
刚到大门口,陶罡嘴上的烟就被人夺走扔掉,盛蕴和拽着陶罡到旁边的花园,眼里藏着惯有的笑“没什么想说的?”
男人与男人之间,也有压迫感,比如气势上,身高上,只可惜两样盛蕴和都占了,陶罡常年不着家,有点钱就混迹各种场合,多年来落得一个花花公子的头衔和气质,此刻两人相对,气势更是松散懒漫。
“陶罡,你是不是该给我个理由?”盛蕴和盯着他,语气悠然,似乎是在开玩笑。
陶罡跟盛蕴和玩在一起的时间不短,知道盛蕴和这样是真生气了,他不敢相信“蕴和,你真喜欢上他了?”
“不管是不是,在我的生日宴会上这么干,你觉得合适么?”
“陶罡,我一直以为你挺聪明的,至少也应该有点眼力见儿,陶叔一生在商场上风生水起,你怎么也不该是个这样的啊”
陶罡听得浑身不舒服,咬牙道“我只是跟你站在一条线上,替你母亲打抱不平,你这么说我,有把我的面子放在哪里?”
盛蕴和哼笑一声“你的面子?谁给你的面子?不要在我面前自以为是,不要自作聪明地去揣摩别人的心思,我话点到为止,今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再有下次……”
他顿了顿,没再说话。
转身进了客厅。
一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颜商抱着本杂志,抬头时看到了只有盛蕴和回来,没有陶罡的身影。
仰邵见人回来,笑了一声,眼睛没离开电视,只是嘴上说“怎么,陶罡呢?不会一过来就闹别扭了吧?”
盛蕴和坐回沙发上,回了一句“抽烟去了”
仰邵意味不明地笑看盛蕴和一眼,没再多说话,转头跟人讨论圈子里的破烂事儿。
盛蕴和听得无滋无味,靠在真皮沙发上左腿微屈,右手指尖点在口袋里的手机上,颇有节奏地点一下点一下,似乎是在等待谁的电话和消息。
中午的午餐很丰盛,避风塘帝王蟹,烧鳗汁年糕,黑松露烤鸡,清炒虾仁荷兰豆,还有几份蔬菜沙拉和汤,厨师在将菜摆到餐桌上前,盛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