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老白干与转生者之间的交易,关我白天胡麻什么事?
从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诡谲与风险,胡麻就坚持两套思维,以免留下马脚,也是因此,有些事情便顺理成章的想到了。
自己只是一个出来打工接私活的小小守岁人,却被这镇上卢家大少爷联手她的师妹,坑了一把惨的,如今自己侥幸活了下来,但说好的银子却也只打了水漂,要不要报仇?
……正常来说是不报的,毕竟已经见识到了对方的厉害,再上赶着过去岂不是自讨苦吃?
……躲个十年八年,有把握了再搞他才是正经。
但自己的人设却是要去的。
毕竟一是吃了亏,险些丧命,更是知道了对方的家门,还是一个擅长近身搏杀的守岁人,血气方刚,不报这个仇反而不合理了。
而这个仇一报,吃上一点小亏,再回红灯娘娘会去汇报一点线索,这份苦劳就到手了。
当然,与地瓜烧商量商量,把卢家大少交给自己杀了,带回去交差,大概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一来现在的卢家大少也是地瓜烧的战利品,二来,以自己现在的道行,对付刑魂门道里的人,能摸着点情报,领份苦劳,就可以了,这么大个功劳,领了反而太扎眼。
他当即与地瓜烧约定好了,又自己默默的想了半夜。
“你们镇上人家干的好事。”
“这些银子留在这里,回头把那群白痴安顿一下,若贪了银子,我回来找你。”
“……”
说着都不管这掌柜听没听懂,便已出了客店来。
那些江湖人如今失了魂,无人安置,只有饿死一途,自己留下五十两银子,便已尽了心意,具体如何,自己却也无能为力了。
大步离开了客店之后,他便牵了驴车,先去找了当地车马行,请了一位车把式过来,帮着将驴车赶到了镇子外,然后让他在路边,帮了自己看着驴车。
“我想起了些事,回去一趟,你且帮我盯着。”
胡麻向这车把式道:“但伱可要小心,别偷看我车上东西,更别有什么心思。”
那车把式忙道:“东家说的哪里话,咱是老实人,只赶车赚银子。”
胡麻道:“最好如此,你便不老实,我也有办法。”
说着,先在车头,点上了一枝香,然后向这枝香拜了拜,便转身回了镇子。
留下来的这车把式见胡麻行事神秘,也果然留了神,瞧着车头上那一枝香,大概也能猜到这或许不是一位普通的行商。
但是,他回头看向了车辙,早先刚下过雨,路上泥泞,从这车辙的痕迹,他便猜到,这车上应该有些沉甸甸的东西,那么,这沉的又会是什么呢?
越想越是好奇,便动了心思,想悄悄伸手去揭开上面的茅草瞧瞧。
却也就在这时,冷不丁忽然听到一声“嘻嘻”的笑,眼前一花,竟看到一个身上穿着红衣裳,扎了两只羊角小辫的女孩,正坐在了车辕上,两只小脚丫在那里一晃一晃的。
这车把式顿时吓的一身冷汗,忙跪在了地上,不停的求饶祈祷着。
……
胡麻倒是没担心别的,有小红棠看着,这车把式别想拐了自己的银子走。
他只是怀里藏了刀,再度披上了蓑衣斗笠,向了这镇子上的卢家大米行走来,路上便已肺部转生为死,顿时一张脸惨白无比。
这是他学到了的一种易容法,当初去牛家湾接应杨功,与青衣帮的人对上时也用过,不需过多手段,只是这么一转,脸色差别极大,比贴什么胡子啥的都好使。
毕竟昨天自己脸上贴了黄纸,没有与地瓜烧真正的打过照面,今天只是演个首尾,也没必要露了自己的脸。
很快到了卢氏米行之前,远远的看到一群伙计在那里搬运着东西,很是热闹,他也不细究,只装着江湖愣头青的模样,沉默的走向了米行。
见着周围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便只是低声道:“你们家卢大少爷呢?”
周围伙计们都不回答,只是上下打量着他。
冷不丁一个过来问自家大少爷,还不是个穿绸戴银的,自然没人会说。
但胡麻一言不发,便又要往米行里面闯,众伙计们慌忙喊着,上前拦他下来。
“你是做什么的?”
“有事先去找我们掌柜的说吧……”
“……”
胡麻并不言语,只是伸手入怀,警惕的盯着米行伙计。
这些伙计们见了他的样子,却也警惕起来,不少人都提起了手里抓米袋的铁钩子。
双方气氛已是有些僵持,却也恰好就在这时,忽听到里面一个妖滴滴的声音,正一边说着,一边向外来:“门口这么多人凑着做什么呢?给我师兄抓药的人回来了没有呀……”
另有一苍老声音忙回着:“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