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吕如新觉得自己浑身都像散架了一般,她忍着腰疼推开门,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坐下。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夜灯,是那种暗黄色的光,吕如新躺在床上借着这昏暗的光线,把房间里的东西一样样看了一遍,而此刻的罗成浩在用了药后正睡得香甜。
吕如新侧着身子目光缓缓落在了一旁罗成浩的身上,灯光下的他,只有半张脸是清晰的,另外半张脸坐落在昏暗中,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罗成浩,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到底几句真几句假?”
“我们以前真的是夫妻吗?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任何亲密关系的感觉呢?”
“你又为什么要修改吕如新的资料呢?”
“我如果不是真的吕如新,那我又到底是谁呢?”
……
吕如新自言自语地问了很多问题,熟睡的罗成浩自然一个都回答不了,吕如新躺平了身子,看着眼前黑乎乎的天花板,沉闷的心情顿时又散了开来。
那个晚上吕如新又做了梦,梦到罗成浩把她关在了一个四面都是墙的房间里,他胡子邋遢,一脸狰狞,而吕如新则坐在地上大声地哭。
“成浩,你放了我好不好!求求你了,放了我!”
“放你?我拿什么放你!吕如新,我这辈子都被你毁了,那我也要毁了你!”
“我告诉你,我哪里也不会放你去,你就只能呆在这里,就算死,你也要死在我的身边。”
“不要!”
吕如新大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白皙的脸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怎么了!怎么了!”
正在换药的罗成浩赶紧凑了过来,要不是一旁的护士拉着,这家伙肯定就要从床上掉下去了。
“如新你没事吧?如新?”
耳边的呼喊让吕如新恢复了意识,她赶紧抬起头然后挤出了一个宽慰的笑。
“没事,就做了个梦。”
吕如新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然后立马从床上站了起来。
罗成浩还是不放心,赶紧伸手把站在自己边上的护士给推了开来。
“真的只是做梦?还是哪里不舒服?我看你脸色很差。”
“没有,就是做了梦,梦到……”
吕如新顿了顿,随即道了句。
“梦到一只狗追着咬我,然后吓到了#160;”
罗成浩悬在嗓子口的心脏这才落了下去。
“傻瓜,狗有什么好怕的,况且还是梦。”
吕如新没再答复,借口说洗脸便匆匆进了卫生间。
打开水龙头捧着清水往脸上浇了几下,吕如新缓缓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又想到了自己做的梦。
怎么会梦到这样的情节?
关键还那么逼真。
所以未来罗成浩真的会这样对自己?
她想到自己进来前罗成浩那关心自己的样子,再想想梦里的那几句话,总感觉没有办法把这两副面孔联系在一起。
手机这个时候也震动了起来,吕如新拿起来一看是余潇潇的电话,于是赶紧压着声音接了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吕清扬招了?”
“没有。”余潇潇的声音里不自觉的地带了几分失落,“我看了她一个晚上,软的硬的都说了,但是她除了哭以外,其他的什么都不肯说,反反复复都是一句我是被冤枉的。”
“还有……”
余潇潇停了下,吕如新在电话那头听到关门的声音,想来她应该是避开了吕清扬去了另一个房间。
这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
果然下一秒,余潇潇略显着急的声音就冒了出来。
“我下去买早餐的时候看到了吕清扬的妈妈,她在酒店大堂和客户经理吵架。”
“吵架?”
“嗯,就是关于吕清扬失踪的事情,如新姐,我还是觉得你当初这举动太冒险了,现在吕清扬没有回家,手机也被我们关机,她妈妈不着急才怪。
而且我当时还听到她在那里吼,如果不把她女儿的行踪告诉她,她就报警。”
“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吕如新叹了口气,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种无助感。
当初她选择这么做,是因为她知道RESR的三周年宴会要请很多达官贵人和明星,而在南城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像这种达官贵人多的场合,内部休息室是不可以有监控的。
吕如新当时还特意上网了解了下,酒店宴会厅往上二十楼开始,就全部被征用成了休息室,所以她才会在进了宴会之后立马拿着罗成浩的卡开了一间房。
她想着这样即便是吕清扬不回家,付可鑫也不会知道她去哪,而自己也可以有一些时间来逼着吕清扬说出真话。
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