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出内丹在桃花仙人眼前一晃而过，负手身后，“我要的是五百年功德之力，不是一条红绳子。”

桃花仙人大笑，身形一转，一步步往山巅行去，颇有些道骨仙风的飘逸。

“就知你是个不讲信用的小女娃，东西我拿走了。”

“至于红绳，乃受前人所托才相赠与你，莫辜负一片真心。”

“问世间……情为何物？”

“为何有人宁愿承受粉身碎骨之痛，不入轮回？”

“亦有人气运散尽，换卿一世重来？”

“奈何缘分已定。”

“天也难以赐下两全其美。”

“吾乃祭神山上桃花仙，却许不得世间所有人美满姻缘。”

“神仙难做啊！”悠悠叹息入耳，老头身影化成漫天桃花落满去路。

转眼又消失。

林间恢复如常，若非无名指上的桃花纹，一切好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蓝灵儿，你表情这么悲壮，是不喜欢本尊？”

白千尘这么一想，修炼百年的心境也无法平稳。

他转身就走，留下一脸茫然的蓝灵儿。

走出百米开外，又顿足，淡漠疏离道一句，“天色已晚，还不过来？”

蓝灵儿收回心神，快步奔走到他身边，偏过头，目光如炬盯着眼前人昳丽无双的脸，“生气了？”

“并未。”

“眉眼间都快生霜了，还说没生气。”

她脚尖一转，拂袖而走。

白千尘吸了一口气，出言叫住她，“等等。”

“有事？”

蓝灵儿回头，白千尘上前几步，踮起脚尖，给她戴上银蝶面具，“纳兰和江风都在义庄，别让人认出你。”

“怕给你丢人？”

“要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是谁，丢我的人倒也罢，倘若被人怀疑夺舍，于你不好。”

他无奈叮嘱完，才顺山路往鬼封山行去。

蓝灵儿看着他笔直如剑的背影，唇角弯了弯，飞身追上，“白千尘，我有话跟你讲。”

“说。”

“恭喜进入金丹期。”她语调含笑，白千尘脚步一停，转眸看她。

那一刹那，好似又回到二十多年前。

那天。

满天飞雪，梅花寒。

小姑娘身穿红袄，圆滚滚的脸蛋有些俏皮。

她拿出一个小小紫檀木盒子献宝一样，递给他，“白哥哥收下此物，以后就是我天神仙宫圣女的人了。”

“你不收的话，我就哭，我哭了，哄都哄不好的。”

白千尘想到这，忽地笑了，“蓝灵儿，同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