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上官承锐双手抱着后脑勺,余光朝着对面床上的季离扫了一下,“上官不会接纳任何一个叛徒,若她不是在清国,在上官已经被处死了。”
“可她还不是活着,要我说就是你对她有情,不然,怎么可能借此机会带她来清国,”季离听上官承锐没有说话,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不是我,她的身份,你也不会揭穿。”说罢,她朝着床里面移动了两下,再听上官承锐的方向,他已经不回话了。
想来,他是睡着了,季离也不再说话。
上官承锐放下手,想季离的话,再想自己在这世道上所杀过的人,对小荣,他终究是仁慈了。
第二天。
季离起了个大早,木榻上,上官承锐睡得正香,她随意给自己穿了一身比较舒适松垮的衣服,然后看了一眼这昏暗的房间,如果不出错的话,现在是卯时,那现在出去,应该也找不到吃的。
季离揉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今天明显感觉轻松了不少,想来公良百意给得药还不错,其次就是上次公良维给的药,她侧身摸了摸枕头底下,这才想到上次是什么时候的时候上完药,上官玥拿走了。
她松了一口气,再看上官承锐那边,她深深叹了口气,心想,这世道还真是什么事情都有,上官承锐和林锐太过相似,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林锐的性格其实也不好,只是,那时候她喜欢他所以蒙蔽了自己的双眼,季离想完重新又躺了下去,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又睡着了。
梦里。
季离四下看了一遍,直到看清不远处打篮球的一众人,她才缓过神,她急忙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如果不是校服,她应该会误会自己复活了吧。
季离越想越觉得这样的梦没意思,正当她要离开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人说道:“季离。”
闻声,季离想来这只是梦,于是也没当真,转身看了林锐一眼,林锐冷冷道:“明天开始你就不要给我送水了。”
季离茫然,可这个场景却很熟悉,这个场景,还有林锐身上的篮球队衣,季离恍然大悟,她记得这是她跟他告白的那一天,她咽了一下喉咙,低头看着一眼自己已经有些陈旧的运动鞋,以及自己好有些磨损的校服袖子,她这才恍悟,自己的过去好像也不是太华丽。
她的家境处于社会中层,从小跟爷爷奶奶长大,所以生活上比起其他同学都要节俭,这是季离现在能想起来,能总结出来的自己。
所以,那个时候的自己在面对眼前这个阳光开朗的学长的时候,她很自卑吧。
季离顺势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矿泉水瓶,想着说道:“我喜欢你。”
她故意这样说,想看自己梦中的林锐会怎么回答自己,以便确定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然而,梦里的林锐的回答依旧跟当年一样,“我不喜欢你,请你以后离我远点。”
“....”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罢了,如果上官承锐没有说出跟林锐一样的话,一样的态度,她也不会做这个梦,从而认清自己吧。
季离自己断了梦中的幻想,缓缓睁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落下。
十多年了,在面对感情上面,她竟然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然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上官承锐。
好像从他出现开始,她的生活就没有顺利过。
季离恍然大悟,气喘吁吁的坐起身,用力抹去脸上残留的泪渍,看向桌前站着摆弄餐具的上官承锐...
上官承锐眯眼看了她一眼,“你哭了?”
“没有。”季离冷冷道。
上官承锐无奈,“那是中邪了?”
“没有。”季离掀开被子,“我想了,我不想嫁给你,我要离开这里,哪怕死。”
上官承锐听季离这突如其来的话,手底下不由顿了一下,然后说道:“你是因为昨天晚上我对你说的话,所以才决定的,还是,因为你喜欢我?”
上官承锐能说出这么自恋的话是季离没有想到的,但是,他说的话其实也没错。
她季离,堂堂二十八岁自立女性,自然不会再像当年那个自卑的小女孩子了。
季离吃力的穿好鞋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言,“你长得跟我以前喜欢的人渣很像,没错,就是因为这个,还有你跟他雷同的态度,所以,我不想再跟你独处了。”
季离的表现是上官承锐预料之中的。
但想她现在一时兴起的态度,还有她在这里的身份,上官承锐淡淡道:“那你自己出去独立三天,我不会给你一分钱,你自己感受,若想回来了,我随时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