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文一武两个男人马上走出去,跟另外几个男人一起,也是一脸畏惧地去迎接。
连那个凶恶威严的壮汉也谄笑着:
“老大,我们都在等你。”
那个老大没有应声,非常托大,很有威严。
一直走到门外,他才脸色平静问:
“人在哪里?”
壮汉巴结道:“在这间屋子里,昨晚我和小倪一起看她的。”
这时,一个斯文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走进来。
陆红蕾以为他也是司机,往后面看去。
当他看到后面那个人的时候,不禁张大嘴巴,瞪大眼睛,叫出声来:
“啊?是你?”
他不是别人,正是造纸厂厂长查文斌。
查文斌五十岁左右年纪,一米七五身材。今天,他似乎也打扮了一翻,西装革履,一身名牌,英朗逼人,气宇轩昂。
“陆镇长,没有想到吧?”
查文斌也不虚伪地跟她客套,走到她床前,直截了当出声:
“你支持叶峰,要关闭我们造纸厂,我才用这种方式把你请来,跟你好好谈一谈。”
有人给查文斌和那个斯文青年掇来两张椅子,让他们坐下。
陆红蕾没想到这群流氓的老大,竟然是个英俊斯文的青年,也是惊讶不已。
她禁不住看了他一眼,却被他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色目蛰了一下。
她立刻收回目光,沉着脸问查文斌:
“谈什么?”
查文斌在椅子上坐下:
“陆镇长,我不喜欢绕弯子,直接问你一句话,你为什么要支持叶峰,跟我们造纸厂作对?这对你有好处?”
陆红蕾感到,查文斌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的穿着还是那么神气端庄,像个企业领导。可他身上却跟那个斯文英俊的流氓老大一样,一举一动都流露着黑道人物的习气和品行。
这两个人是新一代的黑道人物,站在他们身后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才是老一代,或者说是传统意义上的黑道人物。
新一代的黑道人物已经被他们所从事的职业和生意,被他们所赚的巨额利润漂白,在表面上都是合法的,一切手续俱全。
只有他们在运作过程中,为了最大限度地攫取利益,常常采用非法手段违规操作,损公肥私。
查文斌和这个斯文青年就是这样的人,他们一个用污染赚钱,一个凭拳脚敛财。
他们沆瀣一气,才走到一起,目的就是想强强联手,把妨碍他们获取不义之财的对手铲除,联手打造一个靠不择手段赚取不义这财的黑金帝国,对外他们都称作集团公司。
陆红蕾气愤地想,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你的任何要求,至多用我这百把斤的身子跟他们拼了。
她义正辞严回答:
“我知道,这样做没有好处,还有坏处。我的镇长有可能会被撤销,我还会有生命危险。”
查文斌不屑地提着嘴角: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
陆红蕾也蔑视地淡笑一下:
“这个原因,你应该知道,用不着问我吧。”
查文斌哼了一声,脸上的笑容顷刻暗淡下去,代之以让人不寒而栗的阴险。
他冷冷道:
“可是陆镇长,我就是不理解,我的造纸厂一年要为县政府上缴两三个亿的利税,二期建成,就会上升到四五个亿。”
“我们造纸厂也没有怠慢和得罪你们,你们为什么一来北蒙镇,就要与我为敌,要我关厂拆厂,把地皮让给别人?你们是不是收了别人的好处?”
陆红蕾没想到查文斌会这样无耻,倒打一耙,但她不能冲他发火。
他请了这么多打手在这里,肯定花了大钱,已经疯了。跟这样的疯狗多费口舌,除了被他咬伤咬死,一无益处。
陆红蕾压抑住心头的不快和愤怒,平静说道:
“查厂长,你也是一个有身份的人,除了是厂长,还是县政协委员。你说话,还是要注意点,不能信口开河。”
“你想想,人家这么大的企业,这么吃香的项目,会给我们送钱?不能定下来的事情,我和叶峰也没有权力,他们会给我们送钱?”
查文斌无言以对。
“再说,他们就是给我们送钱,我们也不会要。上次来你们厂吃饭,你让郭书记带给我的那个红包,我已经上缴到镇廉政账户上了。”
“你给叶峰的那个红包,他也上缴了。”
查文斌一愣,提着嘴角道:
“哦,你们这么清廉啊,那我看错人了,不应该给你们送红包。”
“呃,现在不说这事,我问你,你能劝说叶峰,不要跟我们造纸厂作对吗?”
陆红蕾斩钉截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