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什么内容,你总记得吧?”
聂华林有病自得知,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自保的信息。
胡晓梅回想着说道:
“有个叫包总的人,先是给沙卫健发了一条微.信:沙处长,我把他们打给我的三十万配合费凭证发给你,然后就是一张三十万元的打款凭证。”
聂华林一听,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
沙卫健这小子真的在搜集招标信息。
他听陈海兴说过,为了确保中标,他要搞包标。他知道叫什么包标,所以一听胡晓梅的话就知道,有人在向沙卫健提供这方面的证据。
他怕吓着胡晓梅,对她做卧底不利,没有表示出惊讶,只是淡淡说道:
“这个信息,跟这次招标有没有关系,我要问一下才知道。”
“要是有用,晓梅,我会对你进行嘉奖的。”
胡晓梅问:“你奖我什么?”
聂华林边想边道:“奖给你一百万现金。”
“真的,谢谢阿林。”
胡晓梅高兴地叫起来。
聂华林怕胡晓梅逃跑,没有给她太多钱,到目前为止,总共给过十五万。
更没有把别墅里藏钱的地方告诉她,他还要继续考验她。
挂了电话,聂华林等办公室里没了人,马上打电话陈海兴:
“海兴,这次你是不是搞了包标?”
陈海兴愣住,沉默了一会,才如实告诉他:
“对,搞了。不然这次是资格后审,公开招标,不设标底,我们中标的概率只有二十一分之一。”
“这次总共报到二十一家,我们借了九家资质。另外十二家,我叫吴梦怡帮助斡旋,让他们配合我们,我们一家贴三十万。”
聂华林认真听着,这是明目张胆的犯罪,他却一声不吭。
这既是默认,也是鼓励。
“本来十二家全部同意,可昨天有两家突然反梅,把三十万配合费退给吴梦怡。”
聂华林追问:“他们为什么不同意呢?”
陈海兴叹息一声,担忧道:
“这两家肯定是城建集团董事长季忠卫联系的队伍,季忠卫知道后,制止他们出卖招标权,跟我们进行抗衡。”
“但我们控制十六家,他们控制五家,十六比五,我们应该能赢。”
“到开标那天,去掉一个最高报价,去掉一个最低报价,中间十九家的报价加起来,再除以十九,得出来的数字就是标底。”
“最接近这个标底的招标报价,分数最高。我们控制的家数多,中标的概率就比他们高。”
聂华林一听,心里更加明白为什么要包标,可这样做的危险更大:
“你这样搞是不错,可你知道吗?沙卫健在搜集你们搞包标的证据。”
“什么?”
陈海兴大吃一惊:
“聂书记,你怎么知道?”
聂华林声音更加严厉:
“我让胡晓梅监视沙卫健,她从沙卫健手机里发现的,说有个叫包总的人,把三十万配合费的打款证据发给沙卫健。”
“啊?”
陈海兴惊恐不已:
“完了,这是要出大事啊。一旦被他搞出来,这次招标废标,我们要被抓起来,还要连累很多人。”
聂华林也紧张地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才冷厉出声:
“现在只有两条路,不是马上停止包标活动,就是弄死沙卫健。”
陈海兴陷入长时间沉默。
这是一件大事,也是一个两难选择,他怎敢轻易出声?
停止包标,他们的利益没有,还没法对人交待。
弄死沙卫健,可是死罪。
上次的双塔那司机拿了五十万消失后,直到现在都没有联系上,但他还是担心不已。
“选择后者,弄死沙卫健!”
还是聂华林大胆拍板:“留着他,我们总归不安全。”
陈海兴身子一震,还是没有吱声。
他太紧张了。
“你不弄死他,他就要弄死我们!”
聂华林咬牙切齿道:
“没有其他路可走,必须马上采取行动,不然就晚了。”
陈海兴长长叹息一声:“我怕。”
聂华林严厉道:
“你怕,就要死!明白吗?不仅这次利润没有,以前所有的钱都白捞,还要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你心软,还要害死我们一批人。”
他想了想,只得忍痛割钱,果断下令:
“我晚上给你送一百万现金,你立刻安排这事。”
“后天就要开标了,让沙卫健出现在开标现场,我们就要彻底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