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妙受到启发,眼睛一亮。
但她没有马上顺着朱启松的话说,而是依然气咻咻道:
“人家有事,稍微晚一点回家,就追根究底,谁受得了啊?”
“夫妻都是这样的。”
朱启松笑了笑:“叶校长算是个开明宽容的人,你要是碰到厉害的,更受不了了。就象我家里那位医生,要是我晚点回家,不说清楚,那还了得?不扒你一层皮,她是睡不着觉的。”
朱启松句句在替叶峰说话,叶峰脸上渐渐有了亮光:
“将心比心,要是我这样,很晚回家,又不说去了哪里,你罢休吗?”
张一妙“哼”了一声,不屑嘀咕:
“我不是去学生家里家访,还有哪里可去啊?我有意不告诉你,因为你不配知道。”
叶峰脸涨得通红,同时也轻轻舒了口气。
朱启松装模作样批评张一妙:
“叶老师,你怎么对叶校长这么凶?这是不对的。”
张一妙正好一箭双雕:
“我还没到凶的时候呢?马上要放暑假了,等放了暑假,我还要凶,还要出出他的丑。”
叶峰难堪地抖着手,像对朱启松求救似地说道:
“朱校长,不瞒你说了吧,她抓住我刘艳梅的关系,其实我们根本没有什么,只是在外面吃过一顿饭而已,她就一直吵着要与我离婚,我怕丢脸,不敢跟你说。”
“今天,反正她不怕丢脸,我就干脆跟你说了吧。你是我们的媒人,我们走到这一步,真是太对不起你了。”
叶峰以为朱启松还不知道他和刘艳梅的关系,以及他们夫妻之间的事。
张一妙逼视着他:
“走到哪一步?你有胆,就给朱校长说出来。”
她边说边给朱启松暗使眼色,与朱启松天衣无缝地演着双簧戏,把叶峰弄看得一惊一乍。
叶峰哪里好意思多说他与刘艳梅的事?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上次在他们在外面吃饭后,刘艳梅还是暗中恋着叶峰,有次刘艳梅在叶峰的办公室里,神情有些暧昧,两人站得很近,就差没抱在一起,恰好又被张一妙看到。
张一妙就抓住这事不放,一直反说叶峰,弄得叶峰抬不起头来。
朱启松对自己扮演的角色,既得意又害羞:你现在真是既做师娘又做鬼。
可不这样做能脱险吗?他继续做着媒人的角色:
“我看你们都要改改才行。虽说我这个媒人不包你们一生一世,但看着你们这样吵架,心里总是不太好受。”
张一妙要揭叶峰的老底,把他最害怕的事说出来,朱启松用眼睛制止住她:
“张老师,你别得理不饶人了,男人都是要面子的,这一点我最清楚。”
叶峰感激地看了朱启松一眼:
“其实离不离婚,我也无所谓,就是不要搞得大家像仇敌,这样多不好。好合好散嘛,对不对?”
“对对,”朱启松忙不迭点头,这是他最想听的话,“如果真的没感情,两人呆在一起,日子也确实不好受。”
张一妙正着他的话说下去:
“我已经忍无可忍,他跟刘艳梅已经走得很近,打得火.热,只是看他是副校长,丢不起这个脸,我才没有……”
朱启松不无得意:
“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不是清官,就更断不了了,我走了。”
他知道现在是结束演戏,脱身出来的最佳时机,便与张一妙交换了一下目光,见好就收站起来,打开门,向自己办公室里走去。
张一妙跟着他昂首挺胸走出办公室,头也不回往东边楼梯走去。
尽管这样一演戏,叶峰的情绪似乎暂时平静下来,但其它老师却依然疑云重重,对朱启松越发猜疑,提防,回避,甚至不听使唤。
这使朱启松很是尴尬和难过,天天像有谁催促似的烦躁不安,度日如年等待着调令的到来。
这天,学校按计划要开个老师座谈会,按分工由朱启松负责主持。
地点就放在他的办公室,出席对象是各教研组长及部分骨干教师,主要是听听他们对本学期学校教学工作的意见和建议。
以前像这种座谈会,大家都很热情参加,会上的发言也很热烈。
可这次却大大出乎朱启松的意外。
开会时间到了,老师们则迟迟不来,他去外面喊了几次,只有几名教师稀稀拉拉走进来。
朱启松觉得脸上被针刺着一样难受,实在有些憋不住,想发火又没法发。
他只好压着心中的火气,对已经来的几个老师说道:
“算了,他们不来就不来,我们开会吧。呃,今天主要是想请大家对本学期学校的各项工作提提意见,大家畅所欲言。来,谁先说?”
没想到,大家你望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