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这是叶峰上次到朱启松家里拎的礼品袋,后来叶峰没有再去过拜谢过朱启松。
叶峰见是这个礼品袋,想起张一妙上次说的话,气不当一处来:
“别人的东西,我不拎,嫌手脏。”
“还有,一般都是部下孝敬上司,你怎么倒过来,上司反而给下属送东西?”
张一妙一愣,随后俏脸一拉,又发飚了:
“叶峰,你到底想怎么样?没成心去就不要去,我不求你!”
叶小欣气死了,跺着脚大喊:
“你们又怎么啦?还有完没完啊?”
张一妙拎了礼品袋就走,叶峰正好想不去了,等她们走后,他好去朱红梅家。
叶小欣却上来勾住他胳膊,就往楼梯口拉,嘴里生气埋怨:
“爸,你就不能迁就一下妈吗?你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对妈好了?”
说着眼睛一红红,又要哭了。
叶峰实在不忍心伤女儿的心,只好半推半就地随女儿走到张一妙车子边,女儿拉开车子后排车门,与他一起坐进去。
叶小欣怕他跑了似地,还是紧紧勾着他的胳膊,靠上他身上。
女儿一般都跟爸亲!
“妈,开吧,今天我看住爸,不让他乱说乱动。”
叶小欣有些得意地对张一妙说道。
能把倔强瞎搞的爸拉来,她觉得有本事,也有功劳。
“嗯,还是我女儿懂事。”
张一妙应了一声,将车子开出去,朝娘家方向驶去。
张一妙的娘家虽然在农村,但有一幢农民别墅,在村里属于好之家。
今天也来了一场院亲戚好友,场院上和路边停满各种车辆,里边还有五六辆豪车,有奔驰宝马和路虎等。
张一妙把新能源轿车从埭路上开过去,见场院上已经停不下了,只好停在埭路边上。
她走出来,知道叶峰不肯拎礼品袋,也可能不肯叫父母亲,甚至脸色不好看,说话不好听,就拎了礼品袋,拉过女儿快步往家里走。
她拉女儿一起走,是要让她去叫一下外公外婆,同时显示他们一家人很正常,不让父母和亲戚朋友看出他们在闹离婚。
她好怕叶峰今天出洋相,发酒疯,弄得她难堪。
张一妙平时也很少回娘家,再加上今天重要的亲戚几乎都到了,所以她很重视,也很要面子。
叶峰有意落在后面,他心里已经作好了离婚准备,就不好再叫张一妙父亲爸妈了,他觉得叫不出来口。
场院上站着一场心亲戚,都愣愣地看着叶峰,叶峰简直有些不好意思走进去。
“唷,这不是叶老师吗?”
张一妙的堂哥第一个出来招呼他。
在教育系统工作,不管你是普通教师,还是教导主任,校长,农村里的人还是都叫老师。
这既是一种习惯性的歧视叫法,也是一种官.本位意识的表现:学校不是官场,所以不叫官职。而你只要进入哪怕最小一级的政府机构——村和乡镇,就个个都恭敬地叫官职。
某村长,某支书,某乡长,某书记,不仅嘴上叫得欢,还脸带笑容,一脸巴结。
叶峰当了教导主任和副校长后,每次来丈人家,或者回自已农村老家,几乎所有人还是叫他叶老师,很少叫叶主任,叶校长。
要是论行政级别,老完中教导主任相当于教育局一个股长,副校长跟教育局副局长,还有副乡长副镇长是平级的,但在农村人眼里,教导主任和副校长是不算官的。
就是在县城也一样,从副校长到副局长属于平调,却在小市民,甚至整个江海官场,都当成是了不得的提拔和高升。
叶峰在追求张一妙时,因为家里穷,又是普通老师,每次来这里,都要受到丈人家的歧视和污辱。
特别是丈母娘,脸色难看,话难听,还无情地赶过他。所以婚后很长时间,叶峰心头被辱的伤痕都没有消去。
今天来,他知道张家所有亲戚朋友都不知道他提了副局长,还会歧视他,埋汰他,他有这个心理准备。
果真,第一个招呼的张一妙堂兄张家宝,用一句“这不是叶老师吗”,顷刻拉开埋汰他的序幕。
张一妙姐夫朱兴旺,是县城一个民营建筑公司的总经理,手里有些钱,就骄傲得不得了。
他平时只要一碰面,就要贬低和歧视叶峰。今天老丈人六十大寿,众亲云集,他当然要抓住埋汰叶峰的机会。
他也不知道叶峰已被提拔,叶峰暑期里才到教育局报到,一报到就跟张一妙闹离婚,张一妙也就没有把叶峰提拔的消息告诉家里人。
“叶峰,今天爸六十大寿,你给他买了什么礼物啊?”
朱兴旺见叶峰两手空空走进来,笑着上前招呼他。
叶峰不能说要跟张一妙离婚才没有买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