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竹马来 绕床弄青梅(1 / 3)

四人小队和沐家姐妹一起将岛屿的元灵秘宝还给了冰雪之境,赶在那里的冰雪完全消融前。她们离开的时候,原本盖着白雪的岩石已露出了自己青灰色的表面,秘宝光华不复初时,流萤之光苟延残喘。

岛上有名望的老人们并不在意秘宝的光芒如何,只要“石头”能回到他们手中,无损他们的威严便谢天谢地。六个姑娘不知如何评价他们的这一态度,索性甩手不理,到带有小花园的房子探望她们负伤的好友去了。

蝶媛因肩上的伤在家卧床休息好几天,沐家姐妹衣不解带地照顾她,清秽物,缝伤口,消炎,上药,面面俱到。齐环望着那盆从蝶媛房间里端出来的血水,气得牙痒痒,发誓下去再见到那位使双首刃的决不轻饶,狠话气话不知道放了多少。磬宁原本想给蝶媛所在小队的小队长——柳叶写封信,告知对方蝶媛的近况,不曾想这一打算被蝶媛拦下了。

“她是个急脾气,你告诉她,她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呢,算了吧。况且,大伤小伤对星灵子来说,本就是家常便饭。”

蝶媛说这话时,语气虚弱得像是随时要断掉,额间冷汗濡湿了刘海,眸中晦暗不明,嘴唇苍白失色,肩上的伤口还在冒血。即便自己已是这副模样,蝶媛还是扶着肩膀起来,阻止磬宁报信。

磬宁心情复杂地看了蝶媛一眼,摆摆手退出了蝶媛房间,她看得出来,蝶媛这次受的不止是身体上的伤害,但既然蝶媛不主动去说,那她就尊重对方的意愿,不主动刨根问底。

刀伤易好,心病难医。

沐家双子的医术高超,蝶媛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好,可她的精神头却不见好,成日懒懒的躺在床上,被子蒙头,也不知道是睡是醒,窗外的海风阳光一天比一天可人,暖烘烘的编织出一个梦境,把躺在床上的病患带回十年前的那段时光。

安家在初春时节迎来了新邻居——一个三口之家。

邻家夫妇俩是那种不常与外界交际的人,面部线条硬邦邦的,表情也硬邦邦的,周身萦绕着门户紧闭的家居气味,除了刚搬来南岛那会儿和街坊领居打照面时清楚地露出正脸外,蝶媛很少在公共场合见到他们的身影。

这对夫妇带着一个与蝶媛同岁的小男孩。夫妇俩不爱出门,他们的儿子倒是天天往外跑,每日都要去敲一敲邻居家的玻璃窗,将自己的涂鸦和新学的字词绑在花枝上,放到窗台,等窗户里头的小姑娘收下花朵,蹦蹦跳跳地出门和他打招呼。

“今天我们去哪里?”蝶媛问。

“东部海滩,我听妈妈说今天那里会有虎鲸出没?”

那个男孩叫沅默,一双靛蓝色的眼睛幽深澄澈如深海,月白的发翘起了好几个小尾巴,脑袋瓜里的藏了许多同龄人还未接触到的知识,一顿足以震撼玩伴的解说结束后,小男孩独有的鬼马精灵急匆匆地回到男孩的身体。

用蝶媛的话来讲,与沅默的初次会面是美好与不美好并存的时刻。

说不美好,小孩子不喜欢见到生人,尤其是花园摆弄花草,弄了自己一身泥以后。因着庭院的面积够大,蝶媛便打算绕后门进室内,躲在房间里不出去,一路蹑手蹑脚地,躲过了母亲的视线,躲进了开满花的小路,眼看就要成功了,不料半路杀出一枝迎春花,枝叶撞上她的脑门,花儿眯了她的眼睛。

“诶哟!”

她叫了一声。母亲立马循声而来,“滋溜”将她提到了客人面前,在头发沾了花瓣树叶,满身泥土的情况下。沅默的妈妈客套地夸她长得漂亮,沅默看着她的大花脸,笑弯了腰。

被人嘲笑的蝶媛气呼呼地吞了一大口沅默妈妈带来的椰子冻。沅夫人第一次做这种本地小吃,糖的用量没掌握好,这一下子,把蝶媛甜得发齁。看到蝶媛四处找水喝的精彩表情,沅默笑得更欢了。

不美好说完了,剩下的便是美好,但那似乎不是纯粹的美好,听上去还有几分悲剧色彩。两个孩子的初见是两家人唯一一次齐聚一堂,彼时,少男少女的父母都还在,终日闷在房间里的沅家夫妇脸上出现了难得的温和神色,他们和新邻居聊孩子,聊海岛风情,聊自己的青春。他们夫妇俩都是星灵子,足迹遍布名山大川,兜兜转转最终决定在南方诸岛安居。他们一致认为南岛区域是最适合他们夫妇俩进行星灵子学术研究的地方,还拜托邻居日后多多照看他们的孩子。好心的安家夫妇一口答应了。

听到父母急于将自己撇下的沅默很不高兴,他百无聊赖地在邻居家的客厅里转圈圈,绕了一圈,觉得还是那个脏兮兮的邻家小姑娘有意思,于是,他抢过母亲捏在手里的手帕,过去给小姑娘擦脸。手帕上浮着淡淡的皂香,喜香的蝶媛一秒就消了气,也没有那么讨厌刚才嘲笑自己的人了,就是面上还过不去,还是和人闹别扭的样子,把种在自己小花坛里的三色堇摘下来扔给了他。

俩孩子到底没有隔夜仇,没过几天就彻底和好,玩到了一块去,今天一起去本地的学堂识字念书,明天就一起去海边捡贝壳,被大雨困在家的日子里,沅默就跑到隔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