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管胜桃靠在大厅四楼的墙柱上,看着底下络绎不绝的人流和川流不息的服务生,转头看向我:“不得不说,你这招儿使得够狠,别的场子基本没人了,都被养这里了……”
我轻笑了笑,“这还只是开始……好戏在后头……..”
“梁弯弯,我发现,如果你是大哥的对手,我们会死的很惨……”
“谢你谬赞,只怕我担当不起…….”
“不,你比我想的会更狠…….”我不理她,掉头回房了。不过她的观点我同意,人被逼到一个点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什么都敢做。
可是与这繁荣景象相反,在我还没来得及享受这样一份释然的时候,阮少杰的一记耳光扇的我生疼。
“这就是你想的好主意!你算什么东西!”我趴在地上,连带被伤着的耳朵听不大清他犀利的言辞,只看到他嘴巴一张一合,表情吓人,我想他铁定是被那张图片所激。
我挣扎着爬起来,站在他的面前,没有丝毫闪躲,用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的回答他:“在这个世界混的人本来就不算什么东西,你恨我是吧,那你打死我,我也不想这么糟蹋自己。”我狠狠盯着他,这一刻,害怕已经是个多余的词语。
他举起手,眉上的疤痕拧在了一块儿,浑身散发着怒气,我闭上双眼,等待着厄运从此结束。很久,那一巴掌都没再落下来,我缓缓睁开眼,他对着我说了句:“如果不是妈咪,早就收拾了你!”然后摔门而出。
我瘫坐在地上,四肢无力,一阵后怕,活着的后怕。第二天一大早,管胜桃端着一碗汤进来了。我躺在床上没动,其实一整晚我都没睡,闭上眼都是阮少杰凶残的面容,还有他那道会伤人的疤。
“行了,你也别太在意了,大哥也是性情中人,你利用了人家心爱的姑娘,挨一巴掌也是活该…….”她说的不痛不痒,言辞之间还是偏向了她的大哥。
“人家姑娘是姑娘,沾不得,碰不得,我就是杂草,任人玩弄,践踏是吗?”
“我说你跟我较什么劲儿啊,要有本事你去把大哥打一顿啊…….”她是说大话不怕嘴疼。
“这可是你说的,哪天我痛扁他,你可不许插手。”
“得了,把这碗汤喝了就算忘记了,该贱的还得贱,谁叫咱他妈落这坑儿里了呢…….”
“你是天生无所谓还是见得多了习惯了?”我坐起来,饶有兴趣的问她。
“天生就是贱命,混口饭吃就满足了……”我们自然还没能交浅言深。
“真希望是你,什么都不在乎……”我幽幽的说着,或许那样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不,我在乎过,只不过现在不了……..”她头一次眉梢挂着阴郁。
“男朋友被抢了?”我逗她。
“比这糟。”很久她答话。
“被人打死了?”
“比这贱。”
“一脚两只船,被你活刮了?”我想不出她这个性子的人,能受到哪个男人情感上的伤害。
“他…….背叛了我,把我卖了……...”她点了一支烟,无所谓的吸了一口,然后用力吐了一口烟圈。
“卖了,卖给阮少杰?”
“这你也信,骗你玩的…….”她忽然甩甩头,大笑着奚落我。
“可是我信!”她这样一种女人,惯会用最快乐的神情讲述一段最凄惨的故事,而这故事的主角往往就是她们自己。
“所以说男人都是不可靠的……..”我提醒她也是提醒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