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以八十公里的速度行驶,我再次望向窗外,飞逝的树木渐渐模糊,再一次我又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我穿着五彩的鞋子,手里拿着一大串葡萄,一蹦一跳的向我的亲爸爸飞奔过去,曾经我也有过短暂的温馨时日,时间那么短,记忆却那么长。
“啊!”我的头像炸开了一样,疼痛迅速传遍了全身。还没等我搞清楚情况,只听阮少杰大喝一声:“坐好!”一个急转弯,我感觉到了天旋地转,赶紧腾出手抓紧了车门上的把手,接着是一个急刹车,然后猛然加速,一个大弧度甩尾,车又加速了。
我转头望向外边,原来有两辆车正在夹击着我们的车。他们似乎手里都拿着武器,虎视眈眈。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此时此地,敌众我寡,敌强我弱,他们要是拦下了我们,我们岂不是就是那砧板鱼肉,任人宰割了。我想了又想,如终是要听天命,不如先搏一把,我艰难的将手伸向阮少杰的手机,此时的他正忙着摆脱他们的夹击,无暇顾及我的所作所为,我审时度势的一把抓下手机,按下了他刚才拨出去的号。
“喂,大哥……”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形势太紧急,顾不得猜他是谁,直接嚷嚷开了:“快来帮我们,我们被人堵上了……啊……”突来的撞击让我险些将手机掉在了地上。
“大哥在哪里?”那头的人声音明显绷紧了。
“我不清楚这里是哪里,我们……..从他妈妈那出来……前面有个大隧道!”我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隧道,我想凭他们对阮少杰的了解,应该不难猜到是哪里。果然,他很快就了然了,“我们马上到!”然后就是一阵忙音。说完我转头看向车外,那两辆车还是紧追着我们在,我看向阮少杰,发现他眸子里除了一向的冷漠别无其他情绪,这倒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显然是见过大场面的。
“左边!”突然左边靠近阮少杰的那辆车,一个人探出头,将一把利刃戳向他。阮少杰猛地打了方向盘,躲过了那一刀,却还是在抽离的时候划伤了左腕,殷红的血滴了下来,我吓的哭了出来。是怕血吗?是怕他死了吗?还是怕车就此停了?不知道,那一刻,容许不了自己过细的深思这么多后话。
阮少杰始终没有变脸色,也没去理会手腕上的伤,专注的开着车。车很快进入了隧道,而借着隧道里空间的闭塞,他们发了狠的撞着我们的车,好在阮少杰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儿,他也是发了狠的回击他们,只是每回他一使劲,腕上的伤口就流出更多的血。我看着他,他的眉头轻轻皱了皱,或许是伤口隐隐的不适了。我坐在旁边,感觉到此刻自己的无力和无助。颠簸,撞击,震颤,叫嚣,我第一次身临其境的感受到了曾经在电视里所演的场面,不过现在却是面临着生与死的结果。
他的血蔓延了一整个胳膊,染红了白色的衬衣,我几次想别过头不瞧见,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泪水在脸颊滑过,火辣辣的,原来眼泪是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