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我需要你教?”叶泉居高自傲,对钟霖不屑一顾,
“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老子跟当今棋圣对弈的时候,你怕是还在山里砍树呢!”
“嗯,确实。”
钟霖点点头,不置可否,执白子落两方星位之间:“规则之下,众生皆为蝼蚁。”
“连……起来了?”这一下,叶泉愣愣地盯着棋盘,手中执白子的手轻微颤抖,不禁毅然决然落子,
“那又如此,我再堵!”
虽然并没有真的连在一起,但他却看得见气和势。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钟霖这一手棋的门道,他几乎看得清清楚楚。
气虽微薄,势却如寒霜利刃出鞘,直指咽喉!
“嗯。”
钟霖点点头,予以肯定:“看起来,你也不傻嘛。”
“尼玛!”叶泉差点跳脚:没见过这么骂人的!
接下来十余手,钟霖皆是于下一个星位间落下白子,连接星位间的气、势。
无一例外,全部被叶泉以流氓手法,用白子横加阻拦地堵上。
“呼……呼……”但是,叶泉越是堵,呼吸越是急促,额头上满是汗珠凝现,莫名的压力山大。
他能感觉到,钟霖的黑子,将他堵截的白子全部无视了。
那正如君王看平民,如蝼蚁一般……
这种无形的压力,令他越是下下去,越是喘不过气来,仿佛有种一切都被人掌控的感觉。
“喂。”
见叶泉精神恍惚,钟霖不免随口提醒:“小泉泉,这就不行了吗?不行的话,就算了吧?”
“你看不起谁!”叶泉猛然一手扶额,面目狰狞,低吼一声,
“来!继续!既然都下到了这一步,我倒非要看看,你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嗯。”
钟霖点点头,执起黑子,悄然说着:“那我可要落子了。”
说着,钟霖将黑子悄然落入九星位之内,天元之外的一点,以通星位。
“!!”叶泉双目一瞪,手中执白子还想再堵,却是悄然从指尖滑落。
这一手,与其说是落在棋盘上,不如说是落在他的心坎上。
天元一子如孤王坐于内,九个星位如各诸侯合纵连横:内奸叛逆,外攘蛮夷!
孤子入内,寒芒初现。
犯我邦国,虽远必诛!
这一手磅礴气势,正如泱泱大国神来一手,岂是流氓匪徒之辈所能抵御之。
天元属王道,便是如此。
非常人所能驾驭……
“……我,输了。”一瞬间,叶泉抓起两颗棋子放在棋盘上,宛如泄气的皮球般,轻松不已却又萎蔫不振。
这一刻,他看懂了,何谓天元,何谓王道。
天元者,王道也。
以自身为子入局,与我为子,与对手为子,与天下人为子!
布天下大势其内,为我所用,为对手所用,为天下人所用!
这般气势,非常人所不能及,非王不可与之肩!
纵是与天对弈,亦可胜天半子!
他叶泉就算穷极一生,也不可能达到这般境界。
什么围棋天才,那不过是个笑话……
“夫君,你看我这一身怎么样啊~哈?”悄然,叶紫蓉身着一席鱼鳞甲上前,侧步横跨钟霖身前,柔媚地捏了个兰花指,继续以戏腔唱了起来,
“比那杨贵人,我是美还是丑?若是马嵬坡下,是否断了红颜命?”
三言两语,叶紫蓉竟是唱出了百般情愫,凄厉而坚贞。
“嗯,美。”
见状,钟霖点点头,予以肯定:“紫蓉妹妹穿了,自是漂亮得不行。”
“啊呸呸,霖哥就知道臭美我。”叶紫蓉听了,连忙自我否定,自顾地走上前,
“纯姐那才叫一个艳丽呢。金玉朱钗冠头,霓裳衣裳加身,雍容华贵不言于表,美艳得简直不可方物。”
说着,叶紫蓉走到钟霖跟前,以极其柔和的方式自来熟地坐在钟霖大腿上,藕臂般的双手更是搂上了钟霖脖颈。
若说是美人配霸王,细看一下,竟真是有那么一丝意味。
“这样嘛。”
钟霖若有所思,悄然一笑:“果然,还是纯纯好。”
“霖哥太坏了,不理你了。”叶紫蓉故作生气地偏头,悄然留意到了桌面上的棋局,不免疑惑,
“霖哥,你刚才在和泉哥对弈?这棋路,好霸道……”
在叶家,儿女对琴棋书画多少都懂点,不求精通,但求略知一二。
一来,别人说的时候,能跟接上话说两句。
二来,可陶冶情操,修养身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