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确认了思路后，季衍便按照他的吩咐，慢慢破咒。

如师兄所说，先前还密不透风，没有破绽的诅咒，却出现了小小的裂痕。

与先前一半，司珩负责保护季衍，而季衍则负责攻破！

尽管依旧与之前般，只能削弱分毫。

但一点点的削弱，总算克制住了妇人体内的癌，没有继续扩散。

季衍相信，配合汤药，总是会好的。

白天，她去探望养母。

夜里，则和司珩一起研究破咒的事。

这天，季衍还是和往常一样探望养母。

并且准时送去一日三餐和汤药。

此时的董睿香虽然还是苍白枯瘦，但总算长了点肉，人也看着精神点了。

季衍把汤药放在桌头。

看见来的是季衍，妇人收起失落的神情，神色复杂。

“又麻烦你了。”

董睿香捧着药碗，有些抱歉的开口。

季衍随意的笑笑。

“妈，你说什么呢？我是你女儿，不用那么客气……”

本以为只是些客套话。

可接过汤药的董睿香依旧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再怎么说，你也是……”

到了嘴边的话又停止了。

“看我，说什么呢。都一样。”

她像是劝服了自己，妇人端起汤药，啜饮了口苦涩的药汁，好不容易才喝掉大半。

望着还有一半的汤碗，倒映出自己的容颜，愁绪又爬上了她的面容。

不自觉的，又自言自语起来。

“唉，虽然我们也算是母女一场，不是生人，可终究，死到临头了，还是想让亲人陪着……但自己亲生的那个却……”

她欲言又止数次，最终只是沉闷的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只是仰头又喝了些药。

季衍没说什么，却明白她的意思。

即便和自己再亲，但她终究不是亲生的。

虽然妇人不说，却很在意。

董睿香确实在意这点。

季衍再好，终究也是别人家的孩子。

不管是不是养过，可没血缘就是没血缘。

而自己亲生的那个，除了最初的时候来过，就再也没来探望过了。

自己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过的怎么样……

一想到自己一个将死之人，临了了，却连亲生女儿都不待见，一时悲痛不已，泪水就划过她枯瘦的脸。

“妈……”

季衍放下手里的饭碗，担心的上前。

董睿香本不想失态，可望着季衍的脸，董睿香似是再也承受不住，捂着脸痛哭起来！

她突然的一反常态吓坏了季衍！

“妈。你怎么了？妈？”

妇人不言语，只是拼命的摇头。

见状，季衍不免开口。

“妈，其实你最近好些了，毕竟你一直坚持吃药，治疗我们也在做，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以为是董睿香生病，所以才情绪反常。

本是想说些话安慰的话，可季衍越是关切，妇人就越是哭的厉害。

最后情绪抵达了巅峰……

“季衍，你恨我吧，你恨我吧！”

董睿香捶胸顿足，某种东西即将撕裂胸膛，破膛而出！

“妈，你在说什么呢？”

季衍被她无状的样子吓到了。

像是再也无法隐瞒，董睿香终于吐露了那个埋藏心底多年的秘密。

“当年，是我把你和柔柔交换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