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顾直。”

“性别……好，男。”

“具体症状，看你的表情，是抑郁？”

顾直抬头，第一次看向对面身穿白大褂的医生，面无表情地说道：“医生，你也听到他们的呓语了吗？”

医生一愣，“谁？”

“他们。”

“他们是谁？”

“不能说，他们会听到的。”

对于顾直的话，医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或者说他早已习惯，每天精神病院都会遇到很多奇奇怪怪的病人。

有人说自己仙人转世，拽着两根电线就要渡劫飞升，有人说自己见到了外星人，对方十天之后就要毁灭世界，还问他夏国哪个街头的早点好吃……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相比之下，顾直这种倒是很正常，没有爬到他的桌子上捶胸口，揪着他的头发荡秋千。

“如此说来，顾先生你是因为精神压力过大而导致的幻听，方便透露一下您的工作吗？”医生扶了扶眼镜，继续问道。

然而他的问题却让顾直微微皱眉，良久，他才反问道：“你是什么医生？”

听到他的问题，医生也不由得一愣，“精神病医生。”

“哦。”顾直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自己走错了科室而感到尴尬，“原来你真的只是精神病医生。”

“什么意思？”

“没什么。”顾直说道，脸上与眼中满是漠然：“是我走错了。”

说完，顾直起身就走，没有任何停留。

他这种表现，反而让医生越发觉得他的精神有问题，他想要上前仔细咨询一下，然而转眼顾直就已经消失不见。

“人呢？”医生眉头紧锁，看着门口的大招牌，上面清晰地写着几个大字“xx精神病院”

他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这也能走错，确实不该来我这儿，应该去眼科。”

街道上，顾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下午五点半，正好最后一节课结束，现在回去还能赶上食堂的最后一顿饭。

然而，顾直却并没有什么胃口，在手机的屏幕上随意地滑了几下，将上面的口水擦去，顾直将手机再次揣回兜里。

“你看得见我？”

“你看得见我！”

“你看得见我……”

三三两两的路人，顾直却感觉到了拥挤，四周充斥着凶戾贪婪的低语，一个个模样怪异丑陋的诡异行走在大街上，紧跟在所有路人的身后，口水直流。

对此，顾直已经见怪不怪，尽管，他才来到这个世界不到一天。

今天，凌晨十二点，正在睡梦中的顾直猛然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他刚要起身，耳边便传来了一道淡漠的声音：“别让祂们知道你能看见”

祂们？

就在顾直还在疑惑，祂们是谁？这道声音又是谁说的时，脑海中便多出一道画面。

他似乎看到了自己起身，眼神茫然地环顾四周，一个刚上厕所回来的室友给给他打了一声招呼，“还没睡呢？”

然后自己回了一句，“刚醒”。

话音落下，那名室友的脑袋就扭转了一百八十度看向他，身形逐渐扭曲，脑袋中间裂开一道缝隙，里面遍布尖锐细密的牙齿。

“你看得见我！嘻嘻，你竟然看得见我！！”

而后血盆大口张开，一口将自己的脑袋给咬掉！

画面中的情节相当真实，以至于在看到自己的脑袋被咬掉时，顾直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脖子，一股钻心的疼痛让他几欲昏厥，仿佛真的被活生生咬掉了脑袋一般。

他大口喘着粗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而就在这时，一道令他背脊发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还没睡呢？”

与脑海之中，画面里传出的声音一般无二，就连音调都没有半点改变。

顾直没敢出声，背对着门口，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半点动静。

然而就在这时，身下的床板微微摇晃，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栏杆爬了上来。

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钻入顾直的鼻腔，几乎让他产生生理上的不适，然而之前的死亡经历让他意志战胜了生理，硬生生强忍住了恶心，闭上眼假装睡觉。

“不对啊，平时这个时间段，你应该在打呼噜啊，难道你在装睡？”

话音落下，顾直心头一紧，下意识想要模仿睡觉的鼾声，然而脑海中却出现了他模仿之后的画面。

自己鼾声刚起，背后的人影便开始诡异化。

“你在装睡，你看得见我！”

话落，自己的脑袋被咬掉！

“该死，他是在诈我，已经死了两次了！”脖颈处的痛楚让顾直的身上沁出大量汗水，他双手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