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一关，虞愉的眼神就恢复了清明，她灵活地从顾望晴身上下来，“哥哥最好了，你今天不来救我，我还不知道要装到什么时候呢。”

顾望晴被她的演技震惊，差点忘了发怒，“你能不能不要喝这么多酒，女孩子喝醉了很危险的，真不知道大哥怎么对你这么纵容。”

“所以我才装醉的么。哥哥你可没资格说我，我听说了，你在国外的时候每天都喝醉。欸，你先别生气。是你的助理不小心说漏嘴的。”

”你还会关心我的私生活？“顾望晴饶有兴趣的看着虞愉。

“我去找大哥的时候在公司正好遇见你的助理，闲聊了几句，我说那边美女那么多，难怪哥哥呆了半年都不想回来。他说说你可能工作压力大，每天都自己喝酒，一个女孩的头发丝都没碰过。”虞愉把手肘搭在哥哥身上，把脸靠在自己手臂上问，“哥哥我怎么记得你是个挺自律的人，怎么会每天喝酒呢？你是受情伤了吗？和女朋友分手后逃去国外，为了忘掉意中人每天买醉？”

感受到虞愉呼过来的热气吹到自己脸上，顾望晴心里有些心猿意马，他晃了下肩膀让虞愉从自己身上下去，“坐好，到底有没有规矩了。”

前排的司机垂着眼眸很想当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打开车上的音响，把音量调大。虞愉被推开并没有老实，她用一根手指头戳了戳顾望晴的脸颊，“怎么，不敢回答啊。”

顾望晴侧过脸看虞愉，“嗯，是。”

虞愉夸张的瞪大眼睛，噗嗤一声笑出声，然后她把身子向前探，让自己靠近一点看得清楚哥哥的表情，“真的吗？那去追回来啊，舒语确实挺好的，据我所知她和赵家二公子也没什么。”

等不到顾望晴的回答，虞愉又要伸手去戳他，被顾望晴一把抓住手腕，顾望晴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你老实和我说，让你和蓝峯结婚，是谁的主意。我只问这一次，你如果不想说，我以后都不问了。”

虞愉刚刚开心的情绪瞬间蒸发，沈默良久，想着怎么才能搪塞过去。

“算了，当我没问过，以后我不过问你的私生活，你也别过问我的私生活，毕竟你和大哥才是亲兄妹。”

虞愉知道顾望晴真的生气了，而这种时候即使她撒娇也没法糊弄过去。

顾望晴让司机在前面停车，对虞愉说，“让司机送你回家，我还有别的事情。”说完开门下车。

十月的晚上有些微凉，顾望晴只觉得气温还不够冷，没法让他完全冷静下来。他开始懊恼刚才自己不该说那句话，对妹妹发脾气非常不应该。或许刚刚车里的气氛让他失去理智，他担心自己再不下车不知道又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眼前是一家便利店，顾望晴进去买了一包烟，之前想着和妹妹一起住还是不要抽烟惹她不快，所以身上没有带烟。他点燃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看着自己拿烟的左手，刚刚这只手抓着虞愉的手腕，下一秒，他嘴上叼着的烟被人夺走。虞愉像从天而降，一下子出现在他面前，她把顾望晴吸过一口的烟放进嘴里，然后踮起脚，从她涂着亮闪闪唇釉的嘴唇里吐出一口烟吹到顾望晴脸上，顾望晴要去抢她手里的烟，被她灵活向后一跳躲开了。“哥哥有什么事这么着急下车，是要赶末班车地铁吗。”虞愉指了指两个人身旁的地铁站，小小的调皮得逞，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顾望晴看到虞愉的一瞬间，刚刚的不快立刻烟消云散。“把烟给我。”

“你手上有一盒呢，非要和我抢这一根干嘛。”

顾望晴向前走进一步，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把烟拿过来，扔到地上踩灭。

“赶紧向我道歉。”虞愉这次没有躲闪，任由他拿走自己手中的烟。

“对不起，我刚刚不该说那种话。”

“好吧，我原谅你了。把烟捡起来扔到垃圾箱里。”

顾望晴顺从地蹲下，捡烟，虞愉趁机拍了拍他的脑袋。前面有一片小吃摊位组成的夜市，虞愉的注意力马上被吸引，很久没逛过小吃街的她开心地朝那边走去，顾望晴跟在后面，刚刚的不快被夜市上充满烟火气息的食物香味冲散。顾望晴居高临下的看着虞愉的背影，记忆回到初中，那时美术班结束两个人就会趁机去逛附近的一个美食街，虞愉总是开心地走在前面，顾望晴就跟在后面付款，不同的是那时的虞愉总是扎着两根麻花辫，而现在的虞愉是披肩发，如果永远长不大就好了，那样自己可以一直以哥哥的身份陪在虞愉的身边。虞愉在一个卖糖葫芦的摊位停下来，挑了一个草莓的糖葫芦，扭头看着他，顾望晴回过神赶紧上去结账，虞愉一边吃一边兴致盎然的左顾右看其他的摊位，走了不多会，虞愉的酒劲上来，感觉头重脚轻，她举着吃了一半的草莓冰糖葫芦停下脚步，顾望晴看出她的异常，“得走出这条街，车开不过来。”

“嗯，你帮我拿着。”

顾望晴接过虞愉吃了一半的糖葫芦，“要不要背你。”

“不至于，可能是吹了凉风，酒劲上来了，有点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