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速度太快，痛觉甚至来不及传递到大脑，腿便软了下来。

潘少昱反应也快，在将要摔倒的瞬间迅速稳住身体，然而手上持刀的气力却一时乱了章法，被赵衍反手一掌劈开，整个人向后仰倒。

少年举着刀，趔趔趄趄后退。

腿弯处的痛觉这才逐渐爬上来，还有手腕，像被人用铁锤砸了一下，又沉又痛。

赵衍出手看似轻巧，正打到关节上，余痛击得人几乎提不起力气。

潘少昱还想举刀，手和脚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眼见大当家的被人一招打开，一群围观的土匪面色各异，有惊恐，有惧怕，甚至还有惊喜和激动。

赵衍稍稍侧身，似乎这才得了空闲看他一眼。

潘少昱察觉到赵衍的轻视之意，哪怕手脚都不得力，仍然发了狠地朝他一刀劈过去。

可惜他的招数实在速度太慢，破绽又太多，赵衍等了他将近两个呼吸，一个侧身便将刀头让了过去，同时抬起手臂两个指节击向他的檀中穴。

潘少昱只觉下腹连着胸口一麻，立时痛得呼吸不过来。

但他强忍着疼，又挥刀侧着劈向赵衍，却见赵衍用膝盖轻轻一顶，将他的双手向上弹开，单手掐住潘少昱的手腕。

潘少昱双手拼命使力，竟然不能在赵衍手中动弹分毫。

腕骨宛如被捕兽夹钳住，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发抖。

他到底太年轻了，身手青涩稚嫩，力气也小。

不知为何，赵衍没有拧落他的刀，反而淡淡地收了手。

被捕兽夹松开，潘少昱险些摔倒，忍不住捂着胸口吸气咳嗽，反观赵衍，几乎没在位置上动过。

围观人群鸦雀无声，场上一片寂静。

潘少昱大口喘息，手里还拿着刀，按理说他不该拿刀对付一个赤手空拳的人，但潘少昱现在红了眼，丝毫不顾忌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只想发泄自己心头的愤恨。

“我要你死！”

他大叫一声，又朝赵衍一刀挥去。

赵衍皱起眉头，侧身让了他几刀，不成想潘少昱极其耐疼，不挥刀砍到他身上誓不罢休。

十几招过后，终于将赵衍逼得站起了身。

身体顺着刀背擦过，赵衍右手手肘顶在潘少昱的天突穴上，在他痛得向前倒时，左手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拧，潘少昱手中的长刀落下来。

赵衍左手顺势抓住长刀，反手稍稍提起，刀刃便抵在了潘少昱的喉间。

锋利的刀刃当即割破了他的一层皮肤，血珠渗出来，潘少昱定住身子，不敢动弹了。

“大当家的！”

眼看首领先发制人不成，反被刀架住脖子，围观的人都冲了上来，十八般兵器寒光闪闪对准赵衍。

他们围住赵衍的刹那，白衣女子却先一步挡在赵衍身前，伸出双臂。

“二当家的，你这是做什么！”有人喊道，“莫非你真的跟俺们不是一条心！”

白衣女子随即从胸口摸出刚刚写好的字条。

“凡事好商量，慢慢来。”

她转到身后也给赵衍看了一遍。

赵衍略扫了一遍她的字条，便浑不在意地松开潘少昱，将他一掌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