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姬丹急忙将一份书简拿出来:“公子政,这是我从赵佾那里拿到的,你看看。”
赵政急忙接过书简打开看:“秦王赢稷现在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万望卿可以抓住机会报告给大王,待秦王殡天后,趁秦大乱可以发兵秦国。”读完书简的赵政眼神呆滞,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还未见过曾祖父他便要撒手人寰。
洛伊依接过书简看后她意识到,秦昭襄王赢稷去世后,安国君便会继位,但由于大丧他便没有办登基大典:“过不了多久,公子政就要回到秦国了。”洛伊依想着。
“赵政,我觉得你可以借此机会和赵姬夫人回到秦国。”姬丹说道。
但赵政如同没有听到一般,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竹简发呆。
“是啊政哥哥,这样一来安国君继位后,那政哥哥的父亲便会立为太子,这样就可以和新国君说接回赵姬夫人和政哥哥了。”夏玉房开心的拍了一下赵政。
“嗯?对对对!”赵政一脸的心不在焉。
洛伊依看出了赵政心里的烦恼:“我们走吧,让公子政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吧。”洛伊依示意大家离开。
说罢,姬丹和夏玉房起身,他们三人离开了赵政家中。
赵政拿着书简抬头仰望着蔚蓝的天空,深秋的天,万里无云,而赵政心中却愁云满布:“曾祖父病危,我却不能在榻前尽孝,我真是可恨啊!”鼻子发酸的赵政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滑落。
赵姬看到在院子里的赵政有些反常:“政儿,你怎么了?”赵姬来到赵政身边,他都没有发觉。
此时赵姬注意到自己儿子手中的书简,她小心翼翼的拿过来翻阅,看了一会儿后,赵姬激动的抓住赵政摇晃:“政儿,太好了,我们能有机会回到秦国了,只要你父亲当了太子,他便会有权利将我们接回国的!”赵姬喜极而泣。
赵政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阿母,曾祖父病重,我却无法在榻前侍奉,我真的是不孝啊。我现在只想尽孝床前,此时计较回秦,若被外人所知一定会落人口实的。”
“政儿,这是我们应得的,你父亲将我们母子抛在邯郸这么多年,他都不曾想办法将我们接回,让我们在这里如此艰难的活着,这对我们不公平,知道吗!”赵姬眼眶发红,她的声音颤抖着,心中隐忍已久的不甘和委屈此时倾泄而出,眼泪如雨般落下。
“阿母,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别生气了,”赵政急忙安慰母亲,“我是怕若有一天我们得以返回秦国,那赵王能轻易的放过我们吗?”
赵姬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和儿子的处境:“对,对,政儿,即使我们能够回到秦国,赵王一定会百般刁难,我们该怎么样才能不受他们的要挟呢?”
“阿母,切莫焦急,政儿一定会想办法的。”赵政扶着赵姬回到了屋里。
回到家的洛伊依又想到了那夜自己做的那个奇怪的梦,她坐在书案前发着呆:“历史上始皇帝就是在赢异人继位太子后回到了秦国,算算时间只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了,但那梦里的声音却要让我到咸阳去,到底是我想太多了还是那个梦有所指?即使跟随始皇帝回到秦国,这里义父和夏玉房怎么办呢?”
此时洛伊依起身,通过廊道来到了夏玉房的房间。
“伊依,你来啦,你快进来。”夏玉房注意到洛伊依的脸色似乎有异,“伊依,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姐姐,要是公子政回到秦国,姐姐你会不会想公子政啊。”
夏玉房突然一愣,她似乎根本没有想过赵政回到秦国后自己会如何:“是啊,政哥哥回到秦国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见不到他,我,我该怎么办?”说着说着夏玉房便流下两行眼泪。
“姐姐,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说这些事的,是我太鲁莽了。”洛伊依将自己的绢帕递给夏玉房。
“伊依,不怪你,政哥哥贵为秦国公子,我们只是一介庶民,或许是我起初就不该生了这妄想。”夏玉房接过绢帕,轻轻拂去泪痕。
“姐姐,要不今夜我还是和你睡在一间房吧。”
夏玉房抬头看着洛伊依,她强迫自己挤出了一个笑容:“好啊伊依,好久没有和伊依一起秉烛夜谈了。”
“姐姐,那我先去找义父,一会儿就回来。”
“好!”
洛伊依来到了夏无且的书房中:“义父,伊依有事想向您请教。”
“伊依啊,何事啊,快进来吧。”夏无且热情的将洛伊依迎进书房。
“义父,现在户家和勾连着户家的宗室官员都受到了处罚,您会想继续开一家医馆吗?”
“现在我们夏家的老宅还未修缮,而且外祖目前身体也在抱恙,可能不会有太多的精力去考虑开医馆的事了,维持住一月一次的义诊施药,让那些穷苦人有病可医。”
“义父说的有道理,现在外祖父身体还很虚弱,不能缺人照顾啊。”
“是啊伊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