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曲星河就开始躲着秦延青了。
只要秦延青出现,他就立刻埋着脑袋走人,也不像之前那样脆生生地喊老公,家里人都看出来他们两个闹矛盾了。
秦延青好几次想和他说话,见他躲得飞快,眸子便黯然下去,没有强迫他。
今天也一样,曲星河一大早就跑出门了,到晚上十点钟了还不回家。秦延青面无表情地坐在客厅,表面上是在看报纸,实际上半天了都没翻一页。他没有说话,周身的气压就已经很低了。
被曲星河躲,他心情也很糟糕。
管家站在一旁,很知趣地问:“先生,需要我给少爷打电话吗?”
秦延青沉默片刻,“嗯。”
给曲星河打了电话,却不是他接的,是曲懿接的。
“阿懿?星河在你家里?”
曲懿说:“对啊,他说今天要睡我家,现在去洗澡了,我帮他接了下电话。你们找他有事吗?”
他和曲懿哥俩好,偶尔也会在曲懿家里留宿,所以曲懿并没有察觉到曲星河是在躲秦延青。
管家很淡定,几句话敷衍过去,然后又看向秦延青,“您和少爷吵架了?”
秦延青知道管家是家里的老人,今年快六十岁了还没退休,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管家对曲家有感情。
他二十岁的时候就来曲家了,干了近四十年,曲星河就是他看着长大的,会叫他一声爷爷。曲家夫妇去世后,他就成了曲星河唯一的一个“亲人”。
因为这层原因,就连秦延青对他也颇为恭敬,尊称一声老先生,“他……好像很讨厌我。”
管家问:“您为何这么说?”
别看秦延青在商场上战无不胜,面对曲星河,他却表现得极其生涩,颇有些难以启齿,“您是否知道,他最近在跟我闹离婚?”
管家稍稍皱眉,他并不知道这件事,他只是发现最近这对夫夫的相处模式很奇怪,一个躲一个逃,“少爷并没有跟我提起过。”
秦延青头疼不已,“他最近闹离婚闹得很凶。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问他,他只会说是放我自由。”
他们两个是协议结婚,这个不是秘密。
管家毕竟是过来人,他看得出来秦延青的心思,微笑道:“也许是小孩子闹脾气,不妨和他好好聊聊。星河他接触外界接触得少,胆子又小,只能哄着他。”
他们都觉得曲星河还是小孩子。
“他现在不愿意和我沟通,”秦延青揉着眉心,苦笑道:“一见到我就跑,连睡觉都不回来。”
“他毕竟是小孩子,您不能对他太谦让,更多的时候,要以成年人的方式去谈判。”管家早就发现了,秦延青平时挺冷漠的一个人,面对曲星河就会表现得小心翼翼,生怕惹到这位祖宗。
就比如他现在要是想和曲星河聊天,他有很多种手段,但他都不敢采取。
说白了,他就是无条件溺爱着曲星河。
曲星河现在这种懵懵懂懂的性子就是被他惯出来的。
“您用自己的方式去面对他就行了,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星河不是不讲道理的他,与其让他自己想,不如您主动出击。”管家说到这里,笑意更浓,“他有很多把柄,您比我更清楚。”
秦延青眼神晦暗不清,许久,才轻笑一声,“商场上那套还要用到他身上……”
“有用就行了。”管家自然是希望他们两个和好的,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曲星河能有人保护,他害怕等他退休了,就没有人再陪伴着曲星河。
另一边,曲星河洗完澡出来,曲懿告诉他刚刚家里人给他打了电话,曲星河顿时警铃大作,“谁打的?”
“王叔。”
“哦……”曲星河问,“他说什么了?”
“就问你今天吃饭没有,什么时候回家,我跟他说你在我这里睡。”曲懿丢给他一张毛巾,“把头发擦干,别感冒了。”
曲星河擦着头发,他不算很高,身形偏瘦,眼神总是很清澈,“我想用你的电脑看电影。”
曲懿说:“我妹在看小猪佩奇呢,你要和她一起看?”
他妹妹叫曲熹,小姑娘特别闹腾,只有看动画片的时候才能安静一点。
曲懿嘴上很嫌弃,“一天到晚就知道看动画片,别的小朋友都在上补习班,就她一天到晚吃了睡,睡了吃,猪都比她勤快。”
曲星河还挺羡慕他的,“我也想要个妹妹。”
“你想要个屁。”曲懿没好气地打断他,“妹妹这种生物最烦了,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哭。”
他们家的电视安在客厅,客房里面没有电视机,曲星河眨眨眼,又说:“我要和你一起睡。”
曲懿脸色更冷漠,“有夫之夫,滚。”
他又想起什么,“诶,让你跟秦延青离婚,还没谈拢啊?”
提起这事儿,曲星河神色肉眼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