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行则动,现在有了朝廷的旨意,李旦马上就动了起来,以天兵道行军大总管的名义召集武攸宜、魏元忠,以及各军主将在右卫军署衙升帐议事,时间是第二日早上辰时初,也就是早上七点。
这个时间是个尴尬的点,说早不早,说晚不晚,令人有些难受。
这是天兵道大军第一次召集开会,李旦在陈子昂与崔必安的陪同下,提前半个时辰来至右卫军署衙的议事厅。
由于大军并未开拔,又在正月里,诸军主将便懒散了许多,又得了消息要前往北疆与突厥作战,所以昨晚多是醉生梦死、逍遥快活去了。
议事厅内除了两个当值的士卒躺在座椅上呼呼大睡,脚下还放着酒坛子,昨晚定是偷偷喝了酒。
厅内一片空旷,一个人没来。
李旦今日一身戎装,银色的盔甲,身后系着一袭白色的披风,腰间悬着一柄七星宝剑。
身后跟着同样是一身盔甲,手扶宝剑的陈子昂与崔必安。
三人全都是盔甲鲜明,又都身材魁梧,气度不凡,显得像天兵天将下凡一样。
听见了重重的脚步之声,当值士卒抬了抬头,醉眼朦胧,看着李旦等三人,一脸懵逼。
但是能在议事厅当值的士兵也不是傻子,昨天已接到李旦担任右卫大将军的旨意,又曾流传的戏曲、说书、传闻之中,得知李旦是一位身着白色战袍的亲王,打起仗来运筹帷幄、所向披靡,像是天神下凡一般。
此刻见到李旦,已猜出来人便是豫王殿下,安北大都督,右卫大将军,天兵道行军大总管,传闻之中的白袍亲王。
当值士卒哪里想到李旦接了旨意第二日便来此赴任,也没想到会来的如此之早。
当值饮酒、偷偷睡觉...这可是军中明令禁止的,两人已吓得六神无主,从座椅上跌了下来。
手忙脚乱的迅速整理着衣服,连滚带爬的跑到李旦面前认错。
“把厅内打扫干净,沏一壶热茶上来...”李旦冷冷的说道。
话语之中听不出生气与否,但是充满威严。
两人一个去清理地上的酒瓶,一个连忙去沏茶。
李旦抬开步子,大步走上主帅案席,将宝剑卸下置于案上,坐了上去。
他之所来的这么早,就是要看一看这支大军的纪律如何,但是目前看来并不是很满意。
当值士卒应该是十人队,现场只看了两人,其他八人都不见了,当值的两人还饮酒、睡觉...
最气愤的是,当值将军不知在何处...
没有当值将军,万一洛阳城内发生突发事件,担当守卫洛阳重任的右卫大军谁来带领,谁来做决断...
“当值的将军是谁?去哪里了?”李旦问道。
听闻问起当值将军,当值士卒吓得一激灵,十分为难。
并不是他不知道将军是谁,而是不敢说,说出来就是出卖队友,为人不齿。
不说吧,似乎也不合适,当值士兵不知当值将军是谁,岂不也要受罚。
“呃...”士卒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出来。
“有什么好为难的,当值不值,这本就是错事,岂能包庇。再说了岂能因袍泽之谊,坏我大唐之军纪,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掂量吧...”李旦严肃的说道。
士兵咽了咽口水,下定决心说道:“当值的乃是中郎将薛讷。”
“右卫中郎将薛讷?”李旦拧着眉头,有些诧异。
李旦在后世是看过薛仁贵传奇的,知道薛讷是大唐名将薛仁贵的长子,也是诸多故事中薛丁山的原型。
这薛讷虽赶不上薛仁贵的名气与能力,但好歹也是名将之后,但在历史上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名将,怎么会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呢?
“好了,我知道了。”李旦端起茶杯,一边啜茶一边拿起桌子上的孙子兵法细细品读。
陈子昂与崔必安像是两座门神一样立在李旦的两侧,双手执剑,目视前方,一言不发,甚是威严。
过了许久,众将才踏着时间点有说有笑的走进大营,当进入议事厅看到一身戎装,正在看兵法的李旦,全都一愣。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多是一身常服装扮,心知不妙。这才都闭了嘴,默默的找了各自的位置坐了下去。
“王爷...时间到了。”当值士卒提醒道。
“以后不得叫王爷,在军中不分贵贱,只有将军与士兵,以后叫总管...”李旦冷冷的斥责道。
“是...总管大人。”
“人都到齐了么?”
“还差三位。”
李旦没有说话,只是一脸的冷峻,眼神之中还泛着杀气。
“一位是副总管崔智聅崔将军,现在朔州,等大军到了北疆,便会前来会合...”
“一位是副总管武攸宜武大人...武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