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个活口...”李旦大声提醒道。
崔必安用关心的眼神看了一下崔智聅,见他虽是手臂负伤,但是并无大碍,心下稍安,于是带着人去查看被砍倒的突厥士兵是否还有活口。
李旦则走到崔智聅面前,拱手道:“刚才多亏崔将军施救。”
崔智聅握着受伤的手臂说道:“这是我应该的。”
李旦见崔智聅的手臂一直流血,连忙撕下衣服的一角,扎住崔智聅的手臂的上端止血。
薛楚儿这时也走出马车查看情况,李旦叫道:“把金疮药拿给我。”
李旦把金疮药均匀的撒在崔智聅的伤口上,再次撕下衣服一角,帮崔智聅将伤口包扎住。
见李旦手法娴熟,崔智聅有些惊讶,笑着说道:“没有想到王爷还会包扎伤口?”
“嗯,会一点点。”李旦曾学过急救知识,所以对于刀伤流血的处理,还是懂一些的。
回答完崔智聅的问题,见伤口也无大碍了,李旦看着崔智聅问道:“崔将军与崔必安是什么关系?”
“呃...”崔智聅稍稍一犹豫,然后看向崔必安,缓缓地说道:“算是认识吧!”
“只怕不是认识这么简单吧!”李旦微微一笑。
崔智聅微微一怔,看着李旦的眼睛说道:“王爷...都看出来了!”
“嗯...若是本王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应该是一对父子吧!”
见李旦猜到了,崔智聅也不再隐瞒,摇着头叹着气说道:“呃...王爷英明!恕我隐瞒之罪。我与必安确是一对父子,只不过...”
说到此处,崔智聅显得有些落寞,显得欲言又止。
“走,我们到旁边的山坡上聊一聊。”李旦知道崔智聅有难言之隐,于是便与他走得远一些。
两人走到一旁的山坡上,俯瞰着眼前的战场。
崔智聅的目光盯着崔必安没有离开过,说道:“四年前,必安与我产生了矛盾,一气之下离开军营,与我断绝了关系,杳无音讯,没想到他躲到了王爷府上,还要感谢王爷对他的照顾...”
“谈不上照顾,必安是在我府上呆了数年...尽心尽力守护我,我该感谢他!”李旦回应道。
“必安打小就习武,练得一身好武艺,打战时也勇敢爱动脑筋,为人又十分耿直,充满正义感...就是有时候脾气有些倔...”说起崔必安,崔智聅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显得有些骄傲。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李旦对崔必安有了一定了解。对于崔智聅所言,倒也十分认可。
“能与我说一说必安因为什么矛盾,与你断绝的关系吗?”
“唉...此事说来话长...”崔智聅长叹一声,缓缓地将裴行俭与程务挺争夺军功一事说了出来。
“在面对吏部考功司的问询的时候,我当时明确说了,一切军令皆出自裴行俭将军,程将军也是依令追击阿史那伏念。”
“但最后...俘获阿史那伏念的功劳却变成了程务挺将军的功劳。”
说到此处,崔智聅也有些不解。
长期在戍边,崔智聅哪里懂得庙堂上的龌龊。
“你有没有将此事告诉崔必安?”
“刚才说了,但是他不信...”崔智聅神情落寞,再次无奈的长叹一声。
“我信你!”李旦斩钉截铁的说道。
李旦之所以相信崔智聅,是因为历史上有关于这段事情的记载,是因为裴炎妒忌裴行俭的功劳,因而从中作梗。
崔智聅昂起头来,有些不可思议的望向李旦。
“王爷信我?只是...你我此前毫无交情...只一面之缘...为何愿意信我?”
“我信你,但是你要告诉我,在考功司的人见你之前,有没有人见过你,或是暗示你过什么?”李旦问道。
崔智聅一怔,呆呆的看着李旦。
“王爷为什么问起这些?”
“要想把事情的原委解开,你就如实告诉我...”
“没有人见过我,也没有人暗示过我什么...”崔智聅斩钉截铁的说道。
李旦眉头微微一皱,问道:“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那其他人呢?”
崔智聅沉思了一小会儿,说道:“当时没人提起,但是裴将军的下葬后的那日,黑齿常之喝多了,他哭着说对不起裴将军,悔不该当年听了别人的话,没有如实...”
“后来,我也思考过,或许是因为我与程务挺的关系很好,那些人认为我会帮着他说话,所以没有人来找我也有可能...”崔智聅补充道。
听到这里,李旦长舒一口气,说道:“我知道原因了。”
程务挺带兵进攻,威胁百官,囚禁李显的罪魁祸首之一。
但是程务挺又治军有方,在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