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国郊区某烂尾楼。
高跟鞋与地面接触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传出去很远,向上看,是一双细长白皙的腿,清澈的双眼透出的只有善良,邪恶没有在她的面容上留下一丝痕迹。
而就是一个这般的女人,现在看着地上一句眼睛瞪大,腹部流出的汩汩鲜血已经变为暗沉的尸体,却没有丝毫动容,反倒悠然地靠在多年墙皮已大块脱落的墙壁,手中把玩着一只打火机。
电话铃声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候响了起来。她脸上现出不耐烦的神情,收起打火机,将它揣进口袋,又拿出手机,摁下接听键,又将手放在录音键上,这才把手机放在耳边。
“老三,您那边怎么样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女人提了提围巾,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就那样。”
“额,我,那个…”对面那人明显有些尴尬,但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电话就结束了。
女人把手从挂断键上移开,随手将手机关掉,丢进口袋。
早上7:28.
邰运市红蝙蝠俱乐部。
乌鸦愤怒地把手机摔在桌上:“切,不就是比我大一级吗?有什么好耀武扬威的?老大凭什么器重她!她就是个贱女人!”
“发什么神经。”灰雀翻动着手机,端起桌子上的茶盏,轻吹了一下:“蝙蝠再怎样也是蝙蝠。”
“什么蝙蝠?”
“不就是你说的那个…贱女人吗?怎么,刚骂完就忘了?”她放下茶盏。
“这…你怎么知道她的代号?”乌鸦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平静如水的女孩。
她仍旧面不改色,淡淡地说:“嗯…这个嘛…这个组织的每个人,他们的姓名,代号,血型,家庭背景以及他们为什么要加入这个组织,我都知道。当然,也包括…你。”
她突然靠近,手扶在他的肩膀上:“你是詹姆斯·雷特,美国联邦调查局(FBI)的警员,作为卧底潜入组织,对吧?”
“你胡说八道!”他突然暴起,手指着灰雀。
“不是?行,不是就不是呗,这么急干什么,怕不是心虚了吧,哈哈。”
乌鸦恼羞成怒,冲上前,一下掐住了灰雀的脖子,眼球上布满血丝,黝黑的脸膛显得愈发阴森可怖,手臂上青筋暴起,力道更加重了些。
“你…你松开…”她紧握着乌鸦的手腕,试图挣脱开。面部因缺氧而涨得通红,一股强烈的窒息感直冲脑顶,“你…你要是…现在…现在松开…我还可以…可以考虑…考虑饶…饶你一回…”
“才不会!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只会置我于死地!”他几近癫狂地吼道,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
他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掐死面前的女孩上,以至于他都没发现紧锁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人闪电般的从缝中闪了进来,直接蹿到了乌鸦身后,抬起胳膊,一记手刀“啪”地打在他的颈后。
乌鸦突然昂头,紧接着倒在地上。
“咳,咳咳,你也不,咳,不晓得,咳咳,稍微扶,咳,扶一下,声音,咳,声音太大,咳咳,会招来人。”灰雀大口地呼吸着,好似从阎王殿里走了一遭,但即使这样,还不忘嗔怪那个人。
“姐,你没事吧…”那人弱弱地问。
灰雀从一个柜子里拽出一捆绳子,把乌鸦绑在椅子上,又从桌上拿过刚刚被乌鸦摔过的手机,来回检查了几次,点头:“没事,没摔坏哈。”
她用乌鸦的指纹解锁了手机,点开“电话”,找到一个备注为“老三”的人,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还没等对面开口,她就不阴不阳地对电话另一头的人说:“蝙蝠,这代号好像配不上你老三的位置啊。”
“你什么意思?”蝙蝠有些恼怒。
“字面意思。”灰雀又恢复原本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我给你发的邮件看了吗?”
“知道了。现在看。”语罢,电话被挂断了。
灰雀笑着摇摇头,在房问中转了几个圈,猛地坐在了椅子上,手擦着桌子,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手机,又在桌上敲了几下,接着,她放下手机,嘲笑逼:“雪燕,看到没,”急了。什么老三,就是个爱急眼的蠢货。”
雪燕懵懂地点了点头,小心地问:“姐,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我说什么了?”她似是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抬头茫然地看向雪燕。
“你说,你了解组织里的每个人,是真的吗?”雪燕的眼睛亮亮的,闪着渴望的光,“如果是真的,可以告诉我这组织的老大是谁吗?”
“呃..这个嘛...当然是假的了。“她有点尴尬,”目前我只知道关于道关于老三的部分信息,老大嘛,就...”
雪热听了这话,内眼可见的失望,但又立刻恢复原状,垂手立在原地。
灰雀抬手。了下手表:“中午了,吃饭。”她起身,径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