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再次见到宁倾欢的时候，已经是平安夜那天了。

云城的冬天一如去年那样冷，余笙将自己包裹在厚厚的大衣下，顶着呼呼的冷风独自走在夜色里。

不知不觉走到了楚帆的店门口，看着熟悉的招牌，余笙心里有些感慨，想起了去年的平安夜和圣诞节，只是……已经物是人非了。

刚转身想走，楚帆恰巧看见她，出来叫住了她：“余笙，平安夜快乐。”

余笙回头，看见脸上堆满笑容的楚帆挤出一个笑容：“平安夜快乐。”

楚帆朝她身后看了看，有些疑惑：“怎么就你一个人？舒窈呢？”

余笙眸光微垂，沉默了一瞬：“她……她不在云城了。”

楚帆没有注意到余笙低落的情绪，恍然大悟：“难怪我说怎么好久都没有看到她了呢——来，快进来，外面多冷啊。”说着将余笙拉进店里。

一进店里，扑面而来的暖气冲散了身上的寒意，余笙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楚帆做了杯她以前经常喝的热奶茶送过来。

看着面前的热乎的奶茶和精致的甜点，余笙有一瞬间的恍惚，想起了曾经的一些回忆。

店里的生意明显没有舒窈还在的时候好，但是也还算不错，旁边的座位上坐着两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生，各自面前放着一杯奶茶，两个女生笑着在讨论什么，像极了她和舒窈三人曾经的快乐时光。

楚帆闲了一会儿，很快就又开始忙碌起来。

余笙低头看着面前的甜点，许久才拿起勺子去舀那块蛋糕，眼角有些发酸，忍不住拿出手机给宁倾欢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好一会才接通了电话：“笙笙。”

余笙听到那边似乎有些嘈杂，带着呼呼的风声，她声音干涩地问：“倾倾，冷吗？”

宁倾欢那边愣了愣，轻声回她：“有点，笙笙，吃平安果了吗？”

“……没有。”余笙忍着喉间的酸涩回答。

“你家傅先生呢？”

“想一个人待会。”余笙瓮声瓮气地回答。

那边一阵沉默，呼呼的风声渐小，最后是一片安静，余笙握着手机缩在沙发上。

“那——我岂不是不应该来？”清灵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

余笙猛地抬头，就看见身穿枣红色格子大衣的宁倾欢站在她面前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倾倾？”

宁倾欢拿着一个包装得很精美的盒子递给余笙，语气温柔：“笙笙，平安夜快乐。”

打开包装，余笙才发现那是一个被做成苹果模样的蛋糕，十分精致，和真的苹果一样。

余笙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放进嘴里，甜而不腻的味道将她心头的悲伤冲走了些许，“你怎么来了？”

开学后，宁倾欢就一直很忙很忙，这两三个月以来，余笙几乎没有见到过宁倾欢，只在学校的论坛上经常看见她的一些消息，就连联系也很到，余笙也不敢打搅她。

“平安夜快乐，自然是要面对面说啊。”宁倾欢捏了一把她的小脸，脸上不如以前那般肉嘟嘟的了，但手感依旧很好。

余笙吸了吸鼻子，眼睛有些湿润，低着头试图用吃来掩饰内心的难过，可眼泪却大颗大颗的掉在手背上，带着滚烫的温度。

宁倾欢起身坐到她身边，拿了纸巾给她擦拭脸上的泪水，“最近是有些忙，没顾得上你，但是笙笙，我一直都在的呀。”

余笙扑进她怀里低声啜泣，宁倾欢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旁边的人逐渐被她们的动静吸引，纷纷侧头看了过来低声议论。

过了好一会，余笙才从宁倾欢怀里抬起头，睁着雾蒙蒙的眼睛看着宁倾欢，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颗泪珠，眼睛微红，很是惹人怜爱。

“倾倾，平安夜快乐。”

宁倾欢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身上的红色大衣衬得她皮肤越发的白皙，“一起出去走走吗？”

余笙点头的同时，拿起一旁的勺子以最快的速度把宁倾欢带给她的甜点干掉，嘴里含糊不清：“等一下，我先吃完，不要浪费……”

宁倾欢哭笑不得，坐在旁边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把热乎的奶茶递给她，“慢点，不着急。”

旁边有两个男生上前搭讪，越是走到跟前近距离地看到宁倾欢的脸，心里越是紧张和震撼，说话都有些颤抖：“你……你好……”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宁倾欢站起身，拉着余笙绕过他们。

前面的男生面露尴尬，微微侧身避让她们，看着她们的背影失神。

余笙回头看了一眼后面呆呆的男生，笑着说：“倾倾，不考虑考虑吗？”

宁倾欢知道她又在打趣自己，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太闲了？”

余笙一边躲避宁倾欢的攻击，一边笑眯眯地继续说：“你悄悄地试一下，我保证不告诉苏衍。”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