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宁沐辰如他所说一般每日都来,揍一顿就走。
每日来昭平侯府外面叫骂的人几乎日日都能听到年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喊。
若是不明真相的人,倒还真会觉得她可怜。
可昭平侯府做下的那些事,件件都令人唾弃。
“我呸,还侯府呢,心黑得跟什么似的,简直是丢人现眼。”
“谁说不是呢?算计别人宁家小姐,好好一个姑娘就被毁了,真是可怜。”
“那年世子还真是个极品啊,一面跟自己表妹有染,一方面又跟其他男子欢好……啧啧啧,还读书人呢,简直是有辱斯文。”
“听说之前还在翰林院,这样的人……”
“圣旨到!!”
一群人正在昭平侯府门外正说得热火朝天,忽然间一道尖锐的声音出现,人群顿时如鸟兽散。
守在昭平侯府门外的两个京兆府的府兵迅速开门,而后恭敬跪下。
一行人神情倨傲的走进昭平侯府,为首的是皇帝身边的一个太监,高高举着圣旨大步向前。
此时的昭平侯府已经没有了什么下人,太监高唱了好几回才见到跌跌撞撞跑出来的年南生。
太监眯眼看他,狭长的眼眸中满是嫌弃
。
“年世子打算以这般模样接旨?”
发丝散乱,衣冠不整,乃大不敬。
年南生这才反应过来,顾不得方才跑出来带来的痛苦,慌忙的整理自己的仪容。
再跪下去的时候,年南生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颗心沉沉下坠。
那太监鄙夷瞥他一眼,这才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昭平侯世子年南生,德行有亏,有负圣恩,不配为爵,现褫昭平侯府爵位,钦此!」
公公一字一句,将圣旨上的内容念得清清楚楚。
年南生也将每一个字都听清楚了,这也是他早在圣旨还未宣读之时就已经猜到了的。
那日的宴会,宁沐兮没有给他留任何后路。
宁家更是如此。
可他一直还抱着幻想,今日这道圣旨,将他的幻想彻底打碎!
他匍匐在地,心中满是恨意。
恨宁沐兮,恨吴念柔,恨他娘,也恨怀王。
若非宁沐兮不听话,他有何至于走到这一步!
若非吴念柔给他出馊主意,他又怎么可能会在昭平侯府举办那个晚宴。
恨他娘,若非他娘眼皮子浅……
而怀王,他分明许诺了他那么多,最后他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他真的
好恨。
他本该是京城最耀眼的青年才俊啊,只要宁家和怀王能好好扶持他,一切的荣耀都会属于他。
可他们偏偏要选择毁了他!
心中瞬间涌出巨大的恨意,一口鲜血喷在了宣旨公公的鞋面上。
“放肆!”
那公公一声尖厉的惊叫,直直退了好几步。
“来人,给咱家用水把他给我泼醒!”
“哗啦~”一桶凉水扑面浇下,年南生生生被浇醒,沉重的眼皮奋力睁开,对上的便是公公那几乎要喷火的双眼。
“年南生,还不接旨!难道你想抗旨不尊?”
一句抗旨不尊将年南生彻底惊醒,他犹如回光返照般的从地上迅速爬,将双手在衣衫上擦了又擦,这才伸了过去,“年,年南生接旨!”
抗旨不尊是死罪,他不想死!
“哼!”
公公将圣旨奉上,拂袖而去。
待他们一走,年南生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大门再次关上,门楣上的昭平侯府的牌匾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已经一道被带走。
年夫人这才敢从屋内跑出来,看着已经彻底失去意识的年南生,又是一阵哭天抢地。
可事情并未结束,在宣旨公公走后,京兆府便来了人,二
话不说将母子两人一起带走。
东宫
容昭听着下面的人禀报上来的消息,似乎并不满意。
“叫人仔细盯着京兆府和怀王。”
京兆府那边带走他们无非就是因为那些下人的事,但怀王那件事办得的确没有任何的痕迹,京兆府查不到东西,不日便会将这对母子放出来。
“待那年南生从京兆府出来,便日日叫人盯着。”
这人他往后还有用。
不过眼下,他还是决定让宁沐兮那个女人先出出气,毕竟都被人算计成这般了,若不叫她将那口气出了,怕是要憋出问题。
忽然间,容昭把玩茶杯的手一顿,“盯着红袖红莲的人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回殿下,我们的人发现红莲最近一直都在城外一座庄子上,那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