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公输止有难言之隐,宁如谙也就不再强迫了。
不过第二天赵淳就将他的计划告诉宁如谙了。
“你的意思是让安平郡主主动将镇宁宅卖给我们宁家?”宁如谙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赵淳是这么说的吧?
赵淳点了点头。
“这怎么可能!”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这安平郡主本就对我们恨得咬牙切齿,如何会如我们所愿,主动将镇宁宅卖给我们?”
宁如谙打死也不信。
“并非毫无可能。”赵淳将早已冰冷的茶水放在暖炉上温热,语气里带了几分慵懒之意,“站在我们的角度,她自然是不愿意的,但若是站在她的角度,此举能帮助她,那她自然是愿意的。”
“能帮她什么?”宁如谙有些焦急,“你就别卖关子了。”
“我曾听到一个传说,是有关你们宁家的。”赵淳看着宁如谙的眼睛道,“传说宁家之所以会在宁如宣死后落败是因为宁家祖宅,也就是现在的镇宁宅的风水极其不好。”
“这怎么可能,当初建宅之时,我……”宁如谙一激动差点露馅,意识到赵淳怀疑的目光后,她立马改口道,“我家老祖宗可是请了最好的风水先生,这风水一说简直无稽之谈。”
“所以只是传说。”她奇怪的举动并未让赵淳过多纠结,他继续道,“风水之说,无论对与否,你们宁家落败都是事实。”
“定是有别的原因 。”宁如谙坚信。
“你不必如此介怀,我之所以说起这个传说,是想好好利用一番。”逐渐说起正事,赵淳的眼神也变得认真起来。
“如何利用?”宁如谙追问。
“若是有某位道行高深的算命大师告诉安平郡主,这个镇宁宅会吸附主人的在阳间的汽运,从而让其厄运缠身,长此以往,汽运皆无,则会暴毙而亡。你说她会如何?”
“她会信吗?”宁如谙觉得此事变数太大。
“信不信,这就要看我们的计划了。”赵淳笑了笑,胸有成竹道,“首先我们得让郡主相信这个算命大师不是神棍,而是真正的大师,其次镇宁宅的传说也得加以渲染一番,宁家落败是事实,若是和镇宁宅紧紧捆绑在一起,加上镇宁宅最近怪事频发,相信即便是铁石心肠的郡主,也会心生胆寒。”
“若正如你说的那般,那郡主大可以搬出镇宁宅,为何要卖给我宁家?”宁如谙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个好办,到时候只要对安平郡主说:只是搬出,并无什么改变,得换个人代替郡主成为被镇宁宅吸收汽运的人,这就需要改变镇宁宅的主人了。郡主定想加害于你,从而将镇宁宅卖还给宁家。”
宁如谙想了想,还是觉得这种主意不太靠谱:“郡主会如此迷信?”
“有时候在无法解释的现象面前,我们会不由自主地开始相信一些神乎其神的东西。”赵淳笑道,“不然如何解释那些看似不可能,却已经发生了的事情?”
嗯……
好像确实如此。
宁如谙想到了自己的重生。
若不是她自己借尸还魂了,她根本不可能相信世上会有这般离奇的事情发生。
“那我要如何配合你们?”既然计划已经定下,接下来就看如何施行了。
“我需要你逢赌必赢的赌术。”赵淳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我明白了,今日我就会做好人皮面具,明日我就去赌坊。”
“嗯嗯,之后的一切就看那位风水大师了。”赵淳看着远方,眼神里多了一份迷茫。
他其实有一件事一直未曾告诉宁如谙。
那就是他们计划里的核心人物,也就是那位风水大师,其实他也不认识,也没见过。
这一切都是公输止代为传话的。
公输止,他是百分百信任的,只是那位风水大师……
想起这位神秘的人物,赵淳的心便忐忑不已。
不过既然决定要做了,就不能畏手畏脚,至于为何不将此事告诉宁如谙,那是因为赵淳怕宁如谙会比他更加担心。
另一边公输止将风水师朋友安顿好后,便不解地问道:“闻人兄,为何不愿意和宁小姐以及赵兄见面?”
“我虽不能算出我自己的命运,但是我有预感,一旦有他们二人相遇,我之后的命运……”说到这,闻人羽沉默了。
半晌后他才面色凝重道:“我看不清,但这种并非是好的预感。”
“此番相帮,对你可有影响?”听到好友这般说,公输止不由得担忧起来。
“无妨。”闻人羽笑了笑道,“既是你有求,我怎好袖手旁观。”
“那郡主记仇,若是事后发现此事有蹊跷,定会到处追杀你,所以我为你准备了一副人皮面具。”公输止将宁如谙亲手做好的人皮面具递了过去。
“无妨,我有面具。”闻人羽本想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