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好似开玩笑似的说了这么一句，但苏玖瑶还是走了心。

少爷曾给她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念，又花费好几年功夫，细致照料她身体，为她恢复现在的容貌，重逢后，也几次救了她性命。

少爷对她的恩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诉说。

所以在认识顾寒夜之前，在接受顾寒夜的感情之前，苏玖瑶一直想的是，将来一定要报答少爷。

怎么报答？只要她有，只要少爷要。

但现在她和顾寒夜在一起了，她已经不能轻易说出这种话来。

既不能为了报答少爷，而违背对顾寒夜的承诺，也不能为了顾寒夜，而做个忘恩负义的人。

唯一希望的是，少爷能提出她可以做到的要求，千万不要是那种“留在我身边”这类的……

苏玖瑶纠结着，少爷忽然笑起来，揉了揉她头顶，“这么让小玖为难吗？”

“我只是在想，我能怎么回报少爷……”

楚凌风微笑看着她，沉默着。

玖瑶，我想要的，你难道真的不知道？还是你根本给不了……

但玖瑶肯这么认真地思考，似乎也说明了他在她心中的重要位置。

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楚凌风暗自苦笑。

“小玖，我什么都不缺。”

“我知道……”

“所以，就亲我一下，算报答了吧。”

楚凌风说完，继续微笑看着玖瑶，他眼看着她脸色发白，看着她手指紧紧捏在一起，看着她用一种无助的眼神望着他，好像希望他收回刚才的话。

楚凌风却更不想收回来了。

他起身，把玖瑶圈在椅子里，蛊惑似的，低头看着她的唇：“我很想再吻你一次，可以吗，小玖？”

她却突然推开了他的一条手臂，站起身来，紧张地后退了两步。

“请提一个小玖可以做到的事情吧。”

楚凌风看着她，过了两秒，笑起来：“跟你开个玩笑，吓成这样。”

苏玖瑶怔怔看着少爷，她不知道少爷的哪句话是真的。

她只是感到害怕。

曾经待在少爷的身边，她总是很踏实，很有安全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战战兢兢，对少爷也越来越看不透。

她不知道是自己变了，还是少爷变了。

尤其是上一次在车里，少爷像是故意给顾寒夜看似的，突然吻向她。

那天起，让她对少爷有了新的看法，少爷是个成熟的男人，他对她的喜欢里，当然也存在着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欲望。

而少爷也会嫉妒，也有为了得到她而卑鄙的一面。

所以，现在再用曾经的态度对待少爷，是不合适的。

当年少爷对她的救命之恩，她的确应该报答，甚至愿意为少爷付出生命代价，但绝对不能是牺牲道德底线去回报他。

她现在是顾寒夜的妻子，这就是她的道德底线，这也是她想要坚守的一份承诺。

“以后，少爷还是不要跟小玖开这种玩笑了，”苏玖瑶迎着少爷的目光，认真地说：“因为我已经结婚了，你不能再对我说这样的话，也不能对我做那样的事情了。”

少爷看着她，沉默了两秒，歉然一笑，也认真地说：“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苏玖瑶这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少爷，那我就先回去……”

“一起吃个饭再走吧，刚才我可都听见你肚子在叫了。”少爷打趣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