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瑶聚精会神，察言观色，看牌算牌，可谓十分认真。

可惜，等顾寒夜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玖瑶已经把他那点筹码输了个干干净净，头发都抓得有点乱了。

“一分都没剩？”顾寒夜挑眉。

苏玖瑶仰头看他，讪讪一笑，“还欠了一百块。”

顾寒夜揉了揉她头发：“没关系，我来。”

苏玖瑶默默退场，哎，看着顾寒夜如何在小小牌桌上，逆转乾坤，也深深感叹，大概人和人之间还是有差距的。

可惜的是，顾寒夜赢的钱，还是他自己的，刚才她那几把，只能算是磨手指头了。

苏玖瑶心情不爽快，打算去倒杯水，缓一缓失落的小心情。

经过玄关，正好一位佣人进来，对玖瑶说道：“少夫人，外面有个姑娘找您。”

“找我？”玖瑶一边披上外套往外走，一边问佣人，“她说自己名字了吗？”

“没有，白白瘦瘦的，看着情绪不是很好，像刚从家里跑出来似的，大冷天的就穿了身睡衣，我说让她进屋，她还不进。”

苏玖瑶立即想到了程小羽，这两天跟小羽打电话，感觉她情绪不高，问她怎么了，又说没事。

程小羽昨天还喝得醉醺醺的，说要来找她一起跨年，让顾大少爷自己独守空房去。

玖瑶知道她说醉话，就说自己已经答应和顾寒夜来老宅过年，也让她赶紧回家，别再喝酒了。

小羽当时倒是答应了，但苏玖瑶还是有点不安，总觉得小羽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

而那姑娘做事一向不按常理出牌，搞不好这会儿还真找她来了。

想着这些，玖瑶出了屋。

佣人带玖瑶来到宅门外，疑惑地说：“刚才就在这啊，怎么不在了。”

玖瑶往湖边看了看，发现长椅上坐着个女孩，长头发，看身形挺瘦，有点像程小羽。

“在那边，我过去一下。”

苏玖瑶对佣人说完，便穿过甬道，朝着湖边走去。

然而走近后才发现，那人并不是程小羽，而是一个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人。

白若兰。

她身上穿着单薄的衣服，头发干枯毛躁，扭头看向苏玖瑶的时候，让她不禁感到毛毛的。

几月不见，白若兰已经瘦地不成人样，眼眶深陷，白色惨白，昔日光线靓丽的她，如今已经像个枯瘦的女鬼。

尽管内心对白若兰充满恨意，但见了她这样，也不由地生出了一些怜悯。

顾寒夜之前说过，白若兰已经疯了，住进了精神病院，怎么会在这？

此时她穿着的应该是病号服，鞋子也不知道从哪捡来的一双大号旧靴子，这让苏玖瑶可以确定，白若兰应该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进入了安保严密的小区，但苏玖瑶知道，这人是精神病患者，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还是尽快通知顾寒夜，让他来解决比较好。

她转身便走，身后却传来白若兰的声音。

“我知道自己现在很吓人，但我也是走投无路才找你的，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