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子逸自知不合适,毕竟君臣有别,何况还是一男一女,岂能共处一室?可逐渐模糊的视线不容他过多反驳。
客栈老板在城外经营这么久,第一时间就发觉了黎子逸的情况。
瞧衣着就知两人非富即贵,猜想应该是随家人外出经商,不巧碰见了歹匪,能死里逃生多是不易,只是可惜了年纪轻轻就遇见了此事。
眼里出现一丝怜悯,也没多问,直接带两人进入一间客房。
虽然意识有些模糊,但黎子逸始终紧紧的牵着独孤悦。
独孤悦跟在他身边,感觉到他脚步有些飘虚,明白他这是失血过多了。心里略带些心疼,明明只是一个九岁的小孩,竟然有如此毅力。
刚关上房门,黎子逸就跪倒在地上。
“喂喂喂,坏子逸你再坚持一下,去床上睡啊,你倒在这我也搬不动你。”
独孤悦连推带拽的将黎子逸扶起来,黎子逸也很给力,在昏倒之前倒在了床上。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独孤悦瞬间警觉,不知门外是何人。
现在黎子逸失血过多昏迷,若是别有用心的人,她可应付不过来。
“公子,小姐。掌柜的让我送些热水来,我就放门口了。”
小二也是经验丰富,直接将东西放在了门口。
独孤悦靠在门边,听外面的人脚步声走远,才悄悄的打开门。
只见地上放着热水汗巾,竟然还有止血的金疮药和纱布。
果然能在这开客栈的都不是等闲之辈,竟然还有金疮药!
心里惊讶,但现在为黎子逸止血才是上策。
“坏子逸,子逸哥哥,黎子逸!”
将地上的物品拿进来,独孤悦走到床边尝试着叫醒他,可黎子逸已经陷入昏迷。
叹了一口气:这年头,三岁小孩可真不容易啊!
手脚并用的爬上床,使出吃奶的劲将黎子逸拉起来靠在床边,伸手再次解他的腰带。
手摸向腹部,一片湿润,独孤悦不在耽误,加快进度将他的上衣拔了下来。
把之前的腰带拆下来,将汗巾用热水打湿,帮他擦拭着伤口。
伤口很深,触目惊心,好在独孤悦前世作为军医,对这些伤已经司空见惯了,没有被伤口吓到。
敷上金疮药,伤口的血很快就止住了,麻利的缠上纱布。
再一次手脚并用的爬进床的里侧,将黎子逸给拉回来躺平,还贴心的为他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独孤悦才松了一口气,躺在里侧准备休息片刻。
心里不经感叹:今天的运动量真的超标了!
黎子逸暂无大碍,可不知道太子哥哥现在是否安全脱身,是否看到了黎子逸留的暗语,想着想着,累了一天的她就这么睡过去了。
天微微亮,床上的黎子逸缓缓睁眼,动了动身子,腹部的疼痛感瞬间让他寻回了记忆。
对了,公主!
黎子逸猛的起身,因为动作较大,躺在一旁的独孤悦不耐烦的动了动身子,可能是昨日太过劳累,一向睡眠很浅的她并没有醒。
这一动这也让黎子逸发现了她的存在。
看到独孤悦睡的正熟,黎子逸也放下了心里的担子。
随后像想起了什么,顾不上身上的疼痛,飞快的下了床,站在床边瞪大了眼睛看着独孤悦。
他他他!他竟然和公主在同一间屋子里!还睡在了同一张床上!回宫后他的脑袋还在吗?若是被太子和皇上知道……
想着还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脖子,后背还传来丝丝凉意。
惊慌过后,黎子逸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看着床上熟睡的一小坨,眼神复杂。
独孤悦,你到底是何人?
明明才三岁,不仅能识得千字,包扎的手法也那么的娴熟,遇到何事都那么沉稳不慌。
从小在皇宫长大,深受皇上宠爱的小公主,到底经历了什么才有这样的心智?
叹了口气,黎子逸见周围一片狼藉,找掌柜又要了一间客房,轻手轻脚的将独孤悦抱起来。
似乎被人抱着不舒服,独孤悦动了动,不小心踢到了黎子逸的伤口,伤口随即又渗出丝丝血色。
黎子逸眉头都没皱一下,将独孤悦放到干净的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就出去了。
回到自己的客房,又重新换了新的纱布,也没在继续休息,而是站在窗边不知在想什么。
没多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子逸兄。”
黎子逸开门,门外的人正是太子独孤沐。太子除了衣裳有些破损外,身上并无大碍。
太子刚进门就看到了桌上带血的纱布。
“你这是受伤了?”
黎子逸瞥了一眼桌上,不在意的回答:“无事,一点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