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在京兆尹府，最有可能见到的是京兆尹。然而等到了之后才发现，在这里接待他们的竟然是大理寺少卿，徐明杰。

“听说你们镇前司去灵音坊调查，我们大理寺自然是不敢闲着的。”徐明杰如是说道，“前几天教坊司那个案子，我还没好好感谢南宫大人呢。”

南宫茉摆摆手，并不将他的客套放在心上：“徐大人不必多礼，我也不过是遇上了而已。那个姓娄的老板，还在这里吧？”

“在的在的，南宫大人这是要去审问他？”

“审问谈不上，就是有几个事情想向这个人了解一下。”

徐明杰眼前一亮：“既然这样，本官可否和大人一起去？正好我也有点事情要问问他，南宫大人可以多了解一些。”

她本来打算拒绝，但转念一想，自己好像没有特别充分的理由拒绝。毕竟这个人是少卿，不是顾瑾寒这样的寺正，强行来硬的可能会横生枝节，耽误调查的时间。

况且，自己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

他们四个人来到京兆尹府后面的牢房，看到娄老板蜷缩在角落里，背对着他们，好像很惧怕外界的一切。

南宫茉慢慢凑到他身边，轻声说道：“别怕，你现在很安全，没人能伤害到你。”

娄老板慢慢回头，看见是她靠近，宛如惊弓之鸟一般，瘫在地上求饶道：“别，别杀我，我不是……”

“没人会杀你，我们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她轻轻地抚摸那个娄老板的头，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安抚他，倒是让那三个男人目瞪口呆。在他们的印象里，她更应该拿条鞭子，严刑拷打才是。怎么今天面对一个疯子，反而开始转性了？

风鸣走到她身边，不解地问道：“南宫姐姐，你今天这是……”

“别打扰她，风大人。”顾瑾寒在一旁说道，“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南宫茉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嘴角不自觉抬了一下。

“我知道你昨天并不是遇见了鬼，而是遇见自己不敢面对的人，所以才会这样的，对吗？”

娄老板逐渐平静下来，渐渐习惯她这种语气。背对众人，开始喃喃自语道：

“我不能说，我不能说，这个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

“什么秘密？”徐明杰突然插言道，“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娄老板猛地站起来，冲着徐明杰喊道，“灵音坊里有鬼，有恶鬼！”

衙役们立刻赶到，把他狠狠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走出牢房，顾瑾寒满含遗憾地说道：“看来，这家伙是真的疯了，再关在这里怕是要出大事。”

南宫茉眉头紧皱，捏住自己的下巴，努力思考着刚刚自己听到的那句话。如果没有听错的话，这个娄老板好像在隐瞒着什么秘密，并且这个秘密足以把他折磨到精神失常。

可，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这个姓娄的身上一定有文章，别忘了他和之前的两个死者也都有关系，比那个张公子还要关键。”

“那，要不要把他带到咱们镇前司关押起来？”风鸣问道。

“先不用，等我晚上再单独过来审问一番。现在人多，我不方便施展办法。”

这时，天上忽然传来拍打翅膀的声音，一只灰色的鸽子径直向南宫茉飞来。她伸手抓住鸽子，熟练地拆下脚腕上的纸条，张手一扔，那鸽子就挣扎着飞走了。

顾瑾寒凑过来，脸上充满了好奇：“你这又是什么花样？不会是斥候给你送情报来了吧？”

“不是斥候，但也差不多。”她看后收回自己的口袋里，“教坊司那边的线报，那个女鬼现身了。”